江夏要塞的城头,风中卷来了江水的腥气。
周铁山按着城垛,坚毅的脸庞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的目光越过滚滚东去的江水,落在江天尽头那片缓缓压来的乌云之上。
那不是乌云。
那是遮天蔽日的战船帆影。
南方联盟的舰队,来了。
“来了多少船?”
周铁山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问今天的天气。
身旁的亲兵手心全是汗,声音发颤。
“将军,数不清……江面上,全是他们的船!”
周铁山点了点头。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制式钢刀,刀锋在铅灰色的天光下,反射出一道森冷的寒芒。
“点燃烽火!”
他的命令简短而清晰,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全军,进入最高战备!”
“遵命!”
传令兵嘶吼着应答,飞速奔下城楼。
片刻之后,城头最高的烽火台上,一道粗大的黑色烟柱冲天而起,如同一支指向苍穹的巨笔,在阴沉的天幕上写下了一个狰狞的“战”字!
随着烽火燃起,死寂的江夏要塞仿佛一头从沉睡中苏醒的巨兽。
城墙之内,无数赤曦军士兵从营房中涌出,沉默而迅速地奔赴各自的战位。
而在城墙之外,那看似空旷的原野上,一座座低矮而狰狞的棱堡中,厚重的闸门被缓缓拉开,露出了里面黑洞洞的射击孔,如同怪兽睁开的眼睛。
早已演练了千百次的士兵们,迅速而有序地进入了遍布城外数里方圆的防御工事之中。
江面上,南方联军的战鼓声终于响起。
咚!咚!咚!
那鼓声沉重如雷,仿佛直接砸在人的心脏上。
孙策的水师巨舰如同一座座移动的山峦,从主航道正面压来。而在江岸两侧,荆州黄祖的数万陆军也已完成了集结,无数刀枪的锋刃汇成了一片刺目的钢铁丛林。
水陆夹击,十万大军,势要一举踏平江夏!
“杀!”
孙策的将旗猛然前指,进攻的咆哮声汇成一股毁灭性的音浪,席卷而来。
数不清的走舸、蒙冲,如同离弦之箭,脱离主舰队,朝着北岸的阵地发起了决死冲锋。
岸上,数万荆州兵也如潮水般,向着江夏外围的棱堡阵地涌来。
战斗,在一瞬间爆发!
“开火!”
周铁山冷静地下达了命令。
下一刻,早已蓄势待发的棱堡群,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
“咻咻咻——!”
尖锐到撕裂空气的呼啸声骤然响起!
遍布棱堡墙体的上千个射击孔中,无数根粗大的弩箭,裹挟着死亡的劲风,交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钢铁之网!
冲在最前面的江东军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身体就像是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瞬间被洞穿、撕裂!
鲜血与碎肉,染红了浑浊的江水。
那些悍不畏死的江东勇士,第一次尝到了现代防御工事的恐怖。
他们引以为傲的勇武,在那冰冷的、经过精密计算的交叉火力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无力。
一排排的士兵倒下,又一排排的士兵冲上。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最残酷血腥的消耗战。
江东军的作战意志确实惊人,他们顶着箭雨,踩着同伴的尸体,一次又一次地冲向岸边,试图登陆。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早已挖好的壕沟,是锋利无比的铁丝网,是棱堡上第二轮、第三轮……永不停歇的死亡攒射!
这里不是战场。
这里是屠宰场!
周铁山指挥若定,依托着这些坚固到令人绝望的工事,像一位冷酷的棋手,精准地调动着每一分力量,顽强地抵挡着敌人海啸般的轮番冲击。
联军的首次猛攻,寸步难行,在棱堡前留下遍地尸骸后,狼狈地退了下去。
* * *
许都。
最高政务院,作战指挥室。
巨大的沙盘前,气氛凝重得几乎让人窒息。
八百里加急的军情,如同雪片般从江夏前线传来。
“急报!南方联军兵力已超过十万,由孙策、黄祖亲自指挥!”
“急报!敌军攻势极为猛烈,我外围一号、三号棱堡承受巨大压力!”
“急报!江东水师开始动用楼船,企图从水路进行火力压制!”
听着一声声急促的军情汇报,几位年轻的参谋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名年轻参谋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委员长!江夏孤悬在外,我军主力远在许都,鞭长莫及!敌军十万,而周铁山将军麾下,满打满算不过两万守军!兵力悬殊,一旦外围阵地被破,江夏危矣!”
“是啊委员长,必须立刻增兵!”
“再晚,就来不及了!”
几位将领也纷纷附和,言语中充满了焦急。
整个指挥室,都被一股名为“担忧”的气氛所笼罩。
唯有一人,例外。
李峥。
他背着手,平静地看着巨大的沙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前线传来的不是浴血厮杀的军情,而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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