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轨使者,我们终于‘见面’了。”那个身影开口,声音同时响起在林舟的脑海、阿木的生之剑和老工匠的星晶里,像是由无数星轨的共鸣组成,“我是‘观’,观测域的意识集合体。”
林舟的双色星轨在体内高速流转,却感受不到任何敌意,只有冰冷的漠然,像学者在观察培养皿里的细菌:“是你引导了轨源之母?是你创造了寂墟?”
“我只是记录。”观的身影指向那个插着针的模型,针尖突然喷出幽蓝的液体,模型上的星轨果然开始互噬,“轨源之母的平衡欲,寂墟的虚无性,甚至你们的共生……都是星轨在被观测时的自然反应。就像人在被注视时,总会不自觉地改变行为。”
他的手指指向另一个模型——那是破界域灾难前的星轨图,上面有个幽蓝的光点正落在七界送来的种子上,“我只是在种子里加了点‘观测标记’,让破界域的星轨更容易产生猜忌。有趣的是,你们果然如预期般走向了冲突。”
林舟的意识剧烈震颤,他突然想起烬灭星的蚀骨族咒纹,想起监工的骨戒,想起轨源之母的黑色种子——那些看似偶然的灾难,原来都是被设计好的变量。
“你到底想做什么?”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双色星轨在纯白空间里炸开,却连观的衣角都碰不到。
观的身影突然清晰了一瞬,露出一张由无数星轨碎片组成的脸:“寻找‘不可观测之物’。无数宇宙轮回中,所有星轨都会因被观测而走向毁灭,我想知道,是否存在能逃脱这个命运的星轨。”
他指向林舟的引星藤,那些半绿半银白的叶片上,幽蓝的符号正在消退,露出下面金色的初心文:“你的双色星轨很特别,既包含七界的‘守护’(拒绝被观测的本能),又有破界域的‘解析’(理解观测的能力)。这两种力量的结合,或许能产生‘不可观测’的可能。”
纯白空间突然崩塌,林舟的意识被强行拉回新星海。黑暗中的幽蓝星舰已经逼近,舰桥的晶体射出一道光束,将引星藤的一片叶子完整地剥离,叶片在光束中化作幽蓝的光点,融入观测核心。
“这是‘样本采集’。”观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我会给你们一百年时间。如果新星海能在不被观测影响的情况下存续,我就告诉你们观测域的秘密。如果不能……”
幽蓝星舰突然向后退去,黑暗的触须开始收缩,那些被同化的光粒却留在了新星海,像撒下的种子:“这些‘观测标记’会记录你们的每一个选择。当猜忌、冲突或任何被引导的情绪出现,它们就会生长。当标记覆盖整个星海时,就是实验结束的时刻。”
黑暗彻底退去,只留下那些幽蓝的光点在星轨间闪烁。林舟的引星藤突然开始枯萎,被剥离叶片的伤口处渗出幽蓝的汁液,顺着藤蔓向心脏蔓延。
“它们在追踪你的星轨!”阿木的生之剑立刻贴上伤口,绿纹试图阻挡汁液,却被染成了幽蓝色,“观在把你当成新的实验样本!”
先代巡星人的虚影突然消散,龙凤杖的断口处落下一片金色的碎片,碎片上刻着初心文:“不可观测之物,藏于星轨的‘盲点’——那些被遗忘、被排斥、不被任何法则承认的存在。”
林舟接住碎片,碎片刚触碰到引星藤,幽蓝的汁液就暂时凝固了。他看向那些闪烁的光点,突然注意到新星海的边缘,有一片星轨从未覆盖的区域——那里既没有光粒,也没有黑暗,只有纯粹的寂静,连幽蓝光点都在避开那里,像是存在一个观测的死角。
“那是……”老工匠的星晶突然投射出画面:那片寂静的区域里,漂浮着一艘更古老的星舰,舰身上刻着七界与破界域都没有的符号,船头插着根完整的龙凤杖,杖头的光镜正对着观测域消失的方向,像是在监视着监视者。
引星藤的叶片突然全部转向那片寂静,初心文组成一个新的名字:“盲域”。
林舟的菱形纹章里,最后半片金色碎片终于浮现,与之前的碎片拼成一个完整的圆。圆的中心,一个幽蓝的眼睛图案正在缓慢转动,瞳孔里映出观的身影,而眼睛的盲点处,藏着个更小的符号——那是“不可观测”的初心文,与盲域的星舰符号一模一样。
“我们必须去盲域。”林舟握紧那根完整的龙凤杖投影,引星藤的汁液开始反抗幽蓝的凝固,“观在撒谎,它不是在寻找希望,是在害怕——害怕真的存在能逃脱观测的星轨,害怕自己的观测域,其实也是更高存在的实验品。”
新星海的光粒突然开始闪烁,那些幽蓝的标记像听到了指令,同时亮起。林舟知道,实验已经开始。他们的每一步选择,都会被记录;每一次怀疑,都会让标记生长;而盲域里的秘密,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也可能是更深的陷阱。
他展开双色光翼,左翼的七界光带与右翼的破界域齿轮上,都映出了盲域星舰的影子。光翼扇动时,新星海的星轨跟着共鸣,像是在发出古老的歌谣,歌词里重复着同一个词:
“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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