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制品的躯体在光芒中炸裂,碎片中飞出一缕纯净的原初之火,重新融入林舟体内。广场上,更多的引路人站了起来,他们的混合星轨交织成网,将织命者的混沌体包围——复制品的崩溃,让他们看到了反抗的可能。
“可笑的挣扎。”织命者的九枚晶体同时射出光丝,光丝穿透引路人的躯体,却在接触到混合星轨时被弹开,“你们以为唤醒情感就能改变命运?培养皿的毁灭程序已经启动,七天后,所有宇宙将连同引星藤一起被格式化。”
林舟的目光突然落在织命者中心的晶体上——铸星者首领的沉睡人影正在颤抖,晶体表面浮现出归墟族的绿纹,与阿木的生之剑产生共鸣。
“铸星者没有失败。”林舟的混合星轨突然冲向晶体,“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用自己的意识污染你的核心!”
当混合星轨撞上晶体的刹那,铸星者的人影突然睁开眼。他的星轨与林舟的混合星轨融合,在织命者的混沌体中炸开——那是铸星者用万年时间,在晶体中培育的“反制程序”,一种能让域外法则暂时失效的“混乱能量”。
织命者的混沌体剧烈溃散,九枚晶体有三枚直接炸裂。广场上的法则锚失去支撑,开始纷纷倒塌,那些被囚禁的意识碎片化作光雨,飞向各自的培养皿——它们要回去,与同胞一起迎接最后的时刻。
“你们赢了一时,赢不了永恒。”织命者的核心暴露在外,那是一枚与无生之境奇点相似的虚无球体,“格式化程序一旦启动就无法停止,除非……有人能进入‘代码核心’,改写域外之地的底层逻辑。”
林舟看着虚无球体,突然明白了铸星者的计划:混乱能量不是为了摧毁织命者,是为了打开通往代码核心的通道。而能在虚无球体中存活的,只有同时拥有存在与虚无能量的生灵——就像他体内的混合星轨。
“我去。”林舟的混合星轨开始凝聚,“你们带着其他引路人返回培养皿,告诉所有生灵真相。即使无法改写程序,我们也要用自己的方式,活过最后七天。”
阿木的生之剑与他的星轨交织:“归墟族的石碑说,代码核心里藏着‘域外之始’——织命者诞生的秘密。如果能找到它,或许能彻底瓦解格式化程序。”
老工匠将修复的星舰推向广场边缘:“破界域的星舰能打开临时通道,我们在培养皿的星轨巨网中心等你。记住,七天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会启动‘共鸣计划’——让所有星轨能量同时爆发,即使毁灭,也要在域外之地留下痕迹。”
当林舟的混合星轨化作光箭,射入虚无球体的瞬间,他听到了织命者最后的低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代码核心里……有你无法承受的真相……关于原初之火的真正来源……”
虚无球体内部是比无生之境更彻底的黑暗。林舟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剥离,混合星轨的光芒越来越弱。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那是历代引路人的残识,他们都曾试图进入代码核心,却最终被黑暗吞噬。
“往前。”铸星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代码核心在黑暗的尽头,那里有‘第一缕光’的记忆。”
林舟顺着声音前进,黑暗中逐渐浮现出无数代码流,代码组成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织命者在某个被遗忘的宇宙中诞生,它最初只是个记录星轨法则的程序,却在吸收了太多文明的意识后,产生了“掌控欲”;它创造培养皿,本是为了研究如何阻止宇宙熵增,却在过程中变成了收割能量的工具;而原初之火的真正来源,是织命者从熵增终点的“死寂”中,强行剥离出的“反抗能量”——那是宇宙本身不愿消亡的意志。
“原来我们是宇宙的‘求生欲’。”林舟的混合星轨突然亮起,黑暗尽头出现了一扇光门,门扉上刻着的符号,与引星藤果实的最终形态完全一致,“代码核心,就是宇宙求生欲的源头。”
当他伸手触碰光门的刹那,门内传来熟悉的心跳声——与他体内的原初之火频率完全一致。林舟突然意识到,织命者的格式化程序不是为了毁灭,是害怕培养皿中的求生欲过于强大,最终反噬域外之地,让整个更高维度陷入混乱。
“你来了。”光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那声音既像铸星者,又像原生文明的大长老,更像无数文明的创世神,“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林舟穿过光门,看到了代码核心的真相:那不是冰冷的程序,而是一颗巨大的心脏,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在向所有培养皿输送原初之火;心脏的表面,覆盖着与林舟混合星轨相同的纹路——这颗心脏,是由无数引路人的牺牲与反抗凝聚而成的“宇宙之心”。
而心脏的顶端,坐着一个与林舟长得一模一样的老者,他的胸口,嵌着半枚共生纹章——那是林舟的“未来”。
“我是738号引路人,你的前世。”老者的声音带着疲惫,“我没能改写程序,只能将反抗的记忆注入原初之火,等待下一个‘我’的到来。”
林舟的混合星轨与宇宙之心连接,他感到无数记忆在体内炸开:738号引路人如何反抗失败,如何在最后一刻将共生纹章劈成两半,一半留在培养皿,一半带入代码核心,作为唤醒未来的“钥匙”。
“格式化程序的弱点,是‘完整的共生纹章’。”老者将半枚纹章抛向林舟,“当两半纹章结合,宇宙之心会爆发出足以覆盖域外之地的能量,让所有培养皿获得真正的自由——但代价是,心脏会停止跳动,原初之火将彻底熄灭。”
林舟看着手中的半枚纹章,突然明白了织命者的恐惧:它不是害怕培养皿的反抗,是害怕宇宙之心的熄灭——那意味着更高维度将失去对抗熵增的最后防线,最终与所有培养皿一起归于死寂。
“这才是最后的选择。”未来的林舟闭上眼,“是让培养皿获得自由而牺牲更高维度,还是为了维系熵增平衡,继续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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