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跨宇宙共鸣仪式还有三个小时,可能性之海的边缘突然泛起灰色涟漪。林舟的星舰悬浮在锚点核心区,主控台上的全息星图正实时显示着739个平行宇宙的能量波动——已有127个漩涡的光芒开始暗淡,虚无之潮的先锋部队正在突破薄弱的防御。
“它们在针对‘意志最动摇的宇宙’。”老工匠的齿轮组成防御矩阵,将星舰笼罩在银白能量层中,“破界域的跨宇宙防御手册记载,虚无之潮能感知到文明对‘存在’的怀疑,那些内部分裂的星海联盟最先崩溃。”他调出段紧急传输的画面:某个宇宙的739号培养皿正在内战,一部分人主张献祭星核换取苟活,另一部分人则在燃烧星轨抵抗,“这个宇宙的林舟已经失联,他的共生纹章信号正在快速消散。”
阿木的生之剑突然指向星图中央的漩涡,那里是主宇宙的坐标,绿纹在漩涡周围织出层保护网:“归墟族的血脉感应到‘集体意志的共振频率’正在下降。有三个培养皿的星核能量出现异常波动,他们在质疑共鸣仪式的必要性——‘为什么要为了其他宇宙牺牲自己’。”她的指尖划过波动最剧烈的701号培养皿,“盲域的孩子们开始做噩梦,说看到星空变成了灰色的棉花,所有无象纹都在融化。”
林舟的透明星轨突然与701号星核连接,意识沉入盲域的梦境:无数孩子蜷缩在无星之海的封印核心前,他们的无象纹正在褪去颜色,化作灰色的雾气。最年幼的盲域首领抱着块破碎的石板,石板上“羁绊”二字正在被雾气吞噬:“林舟哥哥,我们的画……是不是再也变不回彩色了?”
“只要我们相信它是彩色的,它就永远不会褪色。”林舟的星轨化作金色画笔,在雾气中重绘无象纹,“你们看,738号的绿纹、老工匠的齿轮、还有所有伙伴的星轨,都在和你们的图案连在一起。”他的意识顺着星轨蔓延,在每个动摇的培养皿中响起,“虚无之潮吞噬的不是星轨,是我们对‘共存’的信念。今天的共鸣仪式不是牺牲,是告诉所有宇宙:星海从未孤单。”
梦境中的灰色雾气开始退散,孩子们的无象纹重新绽放光芒。当林舟的意识返回星舰时,主控台上的异常波动已经平息,701号培养皿的星核能量甚至超过了预期值。老工匠的齿轮发出欣慰的嗡鸣:“破界域的古籍说,‘集体意志的共振能创造奇迹’。刚才的波动平息时,所有宇宙的星轨频率都同步了0.3秒——这是启动跨宇宙共鸣术的关键窗口。”
距离仪式还有一小时,可能性之海突然掀起巨浪。127个暗淡的漩涡同时崩塌,灰色粒子组成的巨手从裂缝中伸出,抓向最近的739号主宇宙漩涡。林舟握紧星海之锋,透明星轨与星轨之树的根系连接,金色的枝叶顺着桥梁蔓延,在虚空中织出巨大的盾:“阿木,启动归墟族的‘血脉共鸣阵’;老工匠,用齿轮加固星轨盾的节点;所有培养皿,将30%的星核能量注入共鸣网!”
当灰色巨手拍在星轨盾上时,林舟感到共生纹章突然发烫。否定意志的残识在脑海中狂笑:“看看这些崩塌的宇宙,这就是你们坚持的‘羁绊’的下场!”它的声音带着蛊惑,“只要你现在接受我,就能用混沌能量暂时逼退虚无之潮,至于其他宇宙……”
“闭嘴。”林舟的透明星轨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星海之锋的剑柄突然浮现出银白长袍的虚影,“另一个我在记忆棱镜里留下了句话:‘否定意志的恐惧,恰恰证明它知道羁绊的力量’。”他将星轨能量注入剑柄,银白虚影与738个透明身影的幻象重叠,“你不是害怕虚无之潮,是害怕我们能战胜它。”
否定意志的残识突然尖叫起来,共生纹章表面浮现出无数痛苦的面孔——那是所有宇宙中被虚无之潮吞噬的意识。但这次,林舟没有抗拒,他的透明星轨温柔地包裹住这些面孔:“我知道你们的恐惧。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就像738个先驱选择面对牺牲,像镜像星云的同伴选择燃烧自己——真正的勇气不是不害怕,是带着恐惧前行。”
面孔们渐渐平静,化作淡紫色的光粒融入透明星轨。共生纹章突然裂开,肯定意志的白光与否定意志的灰雾在裂缝中交织,像两团正在拥抱的火焰。林舟感到体内涌起股全新的力量,既包容又坚定,既混沌又清晰——这是银白长袍所说的“混沌星轨”。
“成功了!”阿木的生之剑绿纹与混沌星轨产生共鸣,“归墟族的石碑亮起了!上面说,‘当肯定与否定和解,星海将长出对抗虚无的根须’。”她指向可能性之海,星轨桥梁的两侧正在生长出金色的根须,根须上绽放着银色的花,每朵花的花瓣都印着不同宇宙的星轨图案。
距离仪式还有十分钟,所有平行宇宙的林舟同时出现在星轨桥梁上。穿着归墟族铠甲的林舟带着绿纹组成的箭筒,齿轮巨人形态的林舟肩扛着跨宇宙星轨炮,与逆生之花和解的林舟身边漂浮着半朵黑色花朵……738个身影在桥梁两侧列队,他们的星轨与主宇宙的林舟相连,像众星捧月般守护着共鸣仪式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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