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短信带来的寒意还没在心底散去,窗外的天已泛起鱼肚白。张逸凡攥着手机,指尖冰凉,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短信里的话——画皮鬼师的目标不止是他,母亲的安全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剑。他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系上母亲常用的蓝布围裙,开始准备早餐。
小米粥熬得软糯香甜,煎蛋边缘带着金黄的焦香,还有母亲爱吃的凉拌小菜,摆上桌时,正好赶上母亲起床。“逸凡,怎么这么早起来做饭?”母亲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桌上的早餐,脸上满是惊喜,眼底的疲惫却藏不住。
“妈,以后我来做早餐,你多睡会儿。”张逸凡扶母亲坐下,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今天我们去中医院看看,找老中医给你调理调理腰伤和肩颈。”
母亲还想推辞,可看到张逸凡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三天,张逸凡彻底放下了镇魂使的身份,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儿子。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做饭,收拾房间、洗衣服,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上午陪母亲去中医院针灸推拿,下午就陪着母亲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聊天,听她讲小区里的琐事,偶尔帮她揉揉肩膀、捶捶腰。
老中医的调理很见效,加上张逸凡的精心照料,母亲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腰伤和肩颈的疼痛减轻了不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可张逸凡心里的郁结,却没能逃过母亲的眼睛。
第三天晚上,饭后张逸凡正在洗碗,母亲端着一杯温水走进厨房,轻轻放在他手边:“逸凡,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
张逸凡手上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向母亲,她的眼神温和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那是母亲独有的默契,从小到大,他的任何心事都瞒不过她。“没……没有啊妈,我就是在想学校的事情。”他勉强笑了笑,试图掩饰。
“傻孩子,还骗妈。”母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这几天虽然笑着,可晚上总翻来覆去睡不着,吃饭也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学校出什么事了?还是……工作上遇到麻烦了?”母亲知道他之前说在学校附近找了份兼职,一直没敢问这件事。
张逸凡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鼻子一酸,差点把真相说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不能让母亲担心,画皮鬼师的威胁、镇魂司的凶险,这些都该由他自己承担。“真没事,妈,就是最近有点累,休息休息就好了。”他转过身,继续洗碗,声音却有些沙哑。
母亲没有再追问,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别一个人扛着,妈永远是你后盾。”
第四天清晨,张逸凡刚把早餐端上桌,母亲拿着手机走了过来,脸上满是疑惑:“逸凡,你快看,我手机收到一笔转账,说是学校发的奖学金,有一万块呢!”
张逸凡愣了愣,连忙拿过母亲的手机,屏幕上显示转账备注是“江城大学优秀学生奖学金”,转账账户却是一个陌生的企业账户。他心里纳闷,自己早就办理了请假都没去参加考试,怎么会有奖学金?而且金额这么高,显然不合常理。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李文书发来的消息:“张逸凡,你母亲手机收到的转账看到了吧?是巡防司给你的工资和任务奖金,司主特意交代用‘奖学金’的名义转过去,怕阿姨担心。”
看到消息,张逸凡心里瞬间涌上一股暖流。他想起之前钟馗的叮嘱,想起巡防司里那些看似严肃却处处暖心的前辈,眼眶不由得有些发热。“妈,可能是学校补发的奖学金,之前我在学校表现好,老师说有机会申请优秀奖学金,没想到真批下来了。”他笑着对母亲说,语气里满是真诚。
母亲半信半疑,但看到张逸凡笃定的样子,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反复叮嘱:“这笔钱你留着自己用,买点好吃的,别总想着妈。”
“妈,这钱就是给你用的,你以后别去王叔的超市帮忙了,在家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不够我再给你寄。”张逸凡握着母亲的手,认真地说。
安抚好母亲后,张逸凡躲进房间,给李文书回了条消息:“李文书,谢谢你们,这笔钱太及时了。”
很快,李文书回复道:“这是你应得的。镇魂使虽然肩负重任,但也是普通人,付出了就该有回报,司主说,让你安心照顾家人,不用有后顾之忧。对了,你还有两天休整期,好好安顿家里和学校的事,处理完再回巡防司就行,这边暂时没紧急任务。”
看着消息,张逸凡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巡防司的体谅像一股暖流,驱散了之前的焦虑和迷茫。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后有镇魂司这个后盾,也有母亲这个牵挂,这份责任和亲情,正是他变强的动力。
下午,张逸凡去了江城大学,找到辅导员办理了正式的停学手续。辅导员看着他,惋惜地说:“张逸凡,你之前成绩那么好,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学校为你保留了学籍,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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