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迅速下车恭敬地帮老太太打开车门,刘婶快步过来准备扶老太太,后面跟着推轮椅的人。
老太太一般不坐轮椅,祁镇南还是让人随时备着跟着,祁宗铭一只脚迈出去踩地,回头低声说:“奶奶,我先回房间睡会。”
“嗯,去吧。”奶奶由刘婶扶着下车,“让戏曲师傅们晚点再来吧,我也去休息会,老了。”
“好,我扶您回去休息,”
祁镇南林倪回来,一家人还是体面的一起吃了顿饭,筷子与瓷盘碰撞,清脆地声音回荡在沉默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地冷清。
祁宗铭没什么胃口的吃着,林倪和祁镇南吃完还要回一趟娘家,这次的事自己儿子做得欠考虑,一句不回家过年就联系不上人了。
再怎么任性,也不能大年三十的不回家。老太太放话,29号晚上不回来就亲自去接。
到底还是心软了,让他吃完团圆饭,放完了烟花。
吃完饭天刚擦黑,戏台上已经来了师傅在做准备,周围几个凉亭坐满了人,古典灯笼点亮,几个小孩由家拥看着在长廊玩。
每年初一,几家世交都会一起来给老太太拜年,公子哥们的坐在一个亭子。
祁宗铭拍了拍曾刑,“手机给我打个电话。”
曾刑慢悠悠的倒茶喝着,手机在手指间打转,压低声音,“告诉我他在哪。”
祁宗铭笑了笑,剥了几颗花生丢嘴里,“还没找到?看来曾总也不过如此。”
曾刑把手机丢给他,接过裴松递过来烟点燃抽着,“没查到他出市的记录,人应该还在深圳,但是我他妈把整个深圳都翻遍了,就差掘地三尺了!就是找不到人,操!”
“这人,身在局中就容易犯蠢,你自己的房子找了吗?每一套都找了吗?”祁宗铭笑了笑。
曾刑冷笑一声,站起来疾步走出凉亭往大门方向走,“手机用完给阿松,我先走了。”
“手机都被收了?收你手机有用?”裴松吐口烟圈,嘴角勾起,眼角带笑看着祁宗铭说,“听说你没回来过年?可真行,老爷子就指望你结婚传宗接代,你以前谈男人,我以为你谈着玩。”
祁宗铭站起来用手机抬起他的下巴,“本来就是玩的,哥哥的事小孩子少打听”,说完低头拨了一串号码往长廊方向走。
裴松皱眉不满的反驳,“我今年18了,成年了!”
走到长廊尽头离吵闹的小孩们远些了,才按下拨通键。
***
“爸爸!”初初下车就蹬蹬地越过贺志奔向李落殇,“爸爸,新年快乐,恭喜发财”,说完眨巴眨巴小眼睛,伸手等红包。
贺志尴尬的把迎接干女儿的手收回来,啧了一声。
“诶,宝贝。”李落殇把穿得跟个球似的小人抱起来,再把准备好的红包给她,“哎呦,过年吃得不少,上面这个是爸爸给你的,另外一个的是小祁哥哥给的,下次见面记得谢谢哥哥。”
“好,谢谢小祁叔叔,小祁叔叔新年好,恭喜发财。”初初小手环住李落殇的脖子,“嘿嘿,是羽绒服太厚了。”
李落殇捏捏初初的鼻子,“叫哥哥”。
初初说,“我答应过小祁叔叔,要叫他叔叔,他说叫哥哥差辈。”
李落殇笑了,抱着初初掂了掂。
“饭没吃多少,就光吃零食了,零食吃得多”,林泡泡接话,“贺志,过来帮忙提东西,阿姨呢?在睡觉?”
“我妈最近这几天觉多”,李安然把后备箱关上,“没事泡泡姐,我一个人就行,两个懒鬼,叫不动的。”
林泡泡笑了,“行”。
“宝贝,我呢?去年来就第一个给你爸拜年,今年还是,同样是爹,怎么还区别待遇”,贺志靠着柿子树酸溜溜的说。
初初朝贺志伸出手,贺志走过来抱她,小姑娘在他脸上吧唧一口,“干爹,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贺志捏捏她冻得红红的小脸蛋,“怎么每年都只会说这两句。”
初初嘿嘿的笑,贺志单手抱着她,从兜里把红包拿出来给她,“Happy New Year!宝贝,希望我家初初小朋友吃饭香香,健康成长,身体棒棒,越长越漂亮。”
“谢谢干爹”,小孩收到红包就高兴,小女孩听到漂亮更高兴了,捧着贺志的又亲一口。
“初初,我们先去给奶奶拜年”,林泡泡哄道。
“好”,初初应着下来要自己走。
手机铃声响起,广东属地的号码,李落殇没有犹豫马上接通,“喂”。
“宝宝,是我”,祁宗铭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进耳朵,温柔中夹着一丝蛊惑,听的李落殇心里一软。
李落殇:“嗯,到家了?你没事吧?你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祁宗铭:“下午就到了,没事,回来祭祖而已,一些古板的规矩。”
李落殇拿出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远处高低起伏的峰林,“这怎么是古板,老祖宗传下来的。没事,那昨天晚上的话,好好再说说吧,小王八蛋宝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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