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窗外晨光照进来,李落殇醒得比祁宗铭早,他被抱的很紧,旁边的人睡得很熟,他木讷的看着光影。
烦人的东西又在争吵,没完没了。
精神A:“再等等吧,等清浅好起来。”
精神B:“等什么?拖下去只会更痛苦,早点结束这烂透的人生才对。”
精神A:“那他呢?你舍得他吗?今天还要去看清浅。”
精神B犹豫了,“他,他,他……可是我是男人,我没办法给他生孩子,与其看着他跟别人结婚生子不如早点结束。”
精神A:“他说了他不会的,他会解决的,你应该相信他,你怎么能不信他,他知道该多难过?”
精神B:“我,我没有不相信他,只是不忍心,我知道他压力很大,他一定会跟别人结婚的。”
一双手覆上他的眼睛,“再睡会还早,想什么那么入迷眼睛都不眨一下。”
李落殇翻身朝着祁宗铭,“太阳刺眼,晒醒的。”
“娇气”,祁宗铭拉被子盖过他的头,下床去把窗帘拉上,回来单腿支在床上把被子拉下来,“睡吧”,说完去洗漱了。
李落殇脑子转的越来越慢了,娇气?谁娇气?反应过来的时候祁宗铭已经挤好牙膏了,“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祁宗铭咬着牙刷站在卫生间门口,床上的人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太可爱了,“没啊,你听错了吧,再说娇气怎么了,我宠的”,说完回来在李落殇脸上香了一口,“没睡好吧,你再睡会,下午我们回家。”
“滚”,李落殇背过身闭着眼,一副真的要入睡的样子,实际只有他知道自己脑子非常清醒。
***
二月初,祁宗铭跟奶奶矛盾升级,祁镇南夹在中间调节,最后妥协祁宗铭按原计划回墨尔本上班。
二月中旬,他从墨尔本回来,除夕和大年初一在广东,祭祖完后直接飞贵州。
李清浅身体不能折腾就留在深圳,她跟林阿姨相处的很舒服,关系恰到好处,不越界,也没有冷落她。
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李落殇也没心情过年,这边前三年都要给去世的人拜年,他回来就是为了这事。
大年三十许离爸妈打电话让他们两兄弟去那边过年,提前一个月就打电话叫好几遍了,拒绝不了就去了,吃饭的时候饭桌上还是老样子,催许离找对象。
初二,李落殇开车去机场接祁宗铭,他这次学乖了,穿了羽绒服来。
寒风瑟瑟,湿冷的冬天冻得人骨头疼,祁宗铭让李落殇坐在副驾驶,他来开车。
车里放着音乐《Five Hundred Miles》。
祁宗铭同意回墨尔本还有一个原因,李落殇答应过年后和他一起去那边,不然他要跟老太太磕到底的,差点他就准备继续跪个十天半个月。
他家这样他已经很知足了,至少有事不会冲着李落殇去。曾刑都快被他家老爷子逼疯了,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生下曾刑,花的太浪身体玩坏了,就这么一个儿子,还喜欢男人。
当初是为了冲喜改命才把曾朗接回来的,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这样,喜欢就喜欢,养着就是了,但曾刑就是认定要跟他过一辈子,不听安排娶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曾老爷子有次趁曾刑不在深圳,把曾朗关在小时候的地下室里,自己儿子不听话总不能把他打死吧,就只能从曾朗这里下手。
曾朗小时候被接回来那几年,白天陪曾刑,晚上就在间地下室里,每天会有专业的人来给他洗脑,说他的命就是曾刑的,曾刑高兴他高兴,曾刑吃什么他吃什么。
他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只知道哄曾刑开心了他晚上就不用回黑暗的屋子里,那里没有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
有好吃的,有衣服穿,他觉得自己过的已经很好了,不用再担心吃的被抢,被小朋友欺负,被排挤,只要能留下来,他什么都愿意做。
外人都觉得他命好,从没爹没娘的孤儿成为现在的曾家的二少爷,在曾老爷子眼里,他只是家里给曾刑养着玩的一条狗,如果曾刑不喜欢他,那他确实跟狗没什么区别。
田佳佳一有空就给李清浅打电话,两人聊天聊地,聊最近遇到了什么事,吃了什么,看到了帅哥,讨论许赫元宵准备待映的新电影《回港之后》。
她们都默契的没有提时野,年前她有在想,时野应该也回来过年了吧,回国会联系她吗?如果他联系自己解释清楚他们就重新开始。
大年三十那天吃完饭她等到半夜,都没有收到时野的任何消息,李清浅是一个很有勇气很勇敢的人。
她敢为了爱不顾一切,也拿得起放得下,田佳佳正是因为了解她,李清浅要是没放下肯定会自己开口问的,不问不打听就是决定放下了过去了。
她给时野发了最后一条消息,“好好生活”,然后删了好友。
好好生活,当分别成既定事实,我想我们不会再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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