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零七分,许星眠的手机屏幕弹出一条系统提示——《星途》怀旧邀请赛报名通道,剩余1小时关闭。
她刚把周延的战术笔记收进抽屉,玄关处就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母亲,早上通电话时,母亲就说要把张阿姨女儿的公务员备考资料送过来,语气里的坚持,容不得她拒绝。
“眠眠,在家呢?”母亲的声音带着点喘,显然是拎着东西快步上来的。她推门进来,左手拎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纸袋,右手还提着一兜新鲜蔬菜,“我路过菜市场,给你买了点排骨,晚上给你炖排骨汤,补补身体。”
许星眠连忙上前接过蔬菜:“妈,您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沉不沉?”
“不沉,”母亲把牛皮纸袋放在茶几上,拍了拍上面的灰,“这里面是张阿姨女儿的笔记,还有历年真题,都是精华。你晚上没事的时候看看,明年省考还来得及。”
牛皮纸袋上印着“XX公务员培训中心”的字样,刺眼地躺在浅灰色的茶几上,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许星眠有点喘不过气。她知道母亲是为了她好,可这份“好”,却总让她觉得窒息——母亲从来没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妈,我说过了,我不想考公务员。”许星眠坐在沙发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沙发扶手上的纹路,“我现在做解说挺好的,而且……我还要打怀旧邀请赛。”
“打比赛?”母亲的声音瞬间提高了些,她弯腰打开牛皮纸袋,把一摞厚厚的笔记拿出来,“你怎么还想着打比赛?你都快三十了,手还有旧伤,万一打比赛的时候再受伤怎么办?再说了,那个什么邀请赛,能有什么前途?能当饭吃吗?”
“妈,电竞也是一份职业,不是‘玩游戏’。”许星眠的声音有点发紧,她不想和母亲争吵,可每次提到比赛,母亲的反应总让她忍不住反驳,“我当年打比赛的时候,您不是也去网吧看过直播吗?您还跟老板说,我是您女儿,是打野位。”
“那是当年!”母亲把笔记往许星眠面前推了推,纸页边缘的折痕被压得更明显,“当年你年轻,任性点没关系,现在不一样了。你看张阿姨女儿,考上公务员,工作稳定,福利待遇又好,以后嫁人也有底气。你呢?天天对着电脑,熬得眼睛通红,手也时不时疼,我看着都心疼。”
许星眠的指尖顿了顿,她知道母亲是心疼她。2018年总决赛结束后,她的手伤复发,疼得连筷子都握不住,是母亲每天给她熬中药,帮她按摩手指。可母亲从来没问过她,为什么明明手那么疼,还是放不下比赛——因为那不是简单的“玩游戏”,是她的热爱,是她和星翼队员们的约定。
“妈,我知道您心疼我,”许星眠深吸一口气,起身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您看,这是我们团队最近的训练数据。我们昨天和青训营的队伍打了一场训练赛,赢了,这是比赛录像。”
屏幕上弹出游戏录像的界面,阿柚操控着星语者,精准地释放技能,配合陈恪的辅助控制,帮林野的AD拿到五杀;许星眠的星刃刺客绕后开团,一套连招带走对方双C,团战结束时,屏幕上弹出“胜利”的提示。
母亲凑过来看,眼神里带着点好奇,又有点复杂。她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英雄,看着许星眠指尖在键盘上灵活地敲击,突然说:“你当年打比赛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嗯。”许星眠点头,指着屏幕上的星刃刺客,“当年我就用这个英雄,拿过五杀。周延——就是我们当年的队长,他用星语者,帮我挡技能,我们一起把比赛拖进加时赛。”
“周延……”母亲的声音轻了些,她记得这个名字,当年许星眠总在她面前提起,说周延是个好队长,说他们要一起拿冠军,“他现在……还好吗?”
许星眠的眼眶有点红,她关掉比赛录像,打开手机里的照片——是周延举着预选赛奖杯的照片,照片里的周延笑得很灿烂,眼睛里有光。“他去年冬天走了,因为手伤并发症。”她顿了顿,把周延的战术笔记拿过来,递给母亲,“这是他的战术笔记,他走之前,让陈恪交给我,说希望我们能完成当年的约定,拿一次冠军。”
母亲接过笔记,指尖拂过封面上的星翼队徽,那是周延用银色马克笔写的,边缘有点磨损。她翻开第一页,里面夹着一张小小的照片——是许星眠十七岁时的样子,扎着高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星翼队服,举着一个破旧的键盘,笑得露出虎牙。
“这张照片……”母亲的声音有点哽咽,“是你第一次去打比赛的时候拍的吧?你当时说,要拿冠军给我看,我还说你吹牛。”
“嗯。”许星眠点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当年我没拿到冠军,现在我想再试一次,不仅为了周延,也为了我自己。妈,我不是任性,我是真的喜欢电竞,喜欢和队友们一起打比赛的感觉,喜欢在赛场上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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