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眠没说话,只是摸了摸蓝楹的头。她知道,春节回家,这关是躲不过的。
家里的门一打开,就闻到了腊肠的香味。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许星眠,赶紧接过她的包:“可算回来了!路上冷不冷?蓝楹没冻着吧?我给它准备了小窝,就在你房间里……”
许星眠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墙上贴着她小时候喜欢的动漫海报,书桌上摆着她中学时的奖杯,衣柜里还挂着她高中时穿的校服。母亲把蓝楹的小窝放在房间角落,里面铺着许星眠淘汰的旧毛衣,软乎乎的。
“快洗手吃饭,”母亲拉着她往厨房走,“排骨刚炖好,我给你盛一碗,你爸说你在基地总吃外卖,肯定没好好吃饭。”
饭桌上,母亲不停地给她夹菜,碗里堆得像小山。父亲喝着酒,偶尔问两句基地的事:“陆屿那小姑娘最近进步怎么样?林野还总跟你吵吗?”
“挺好的,陆屿最近打野越来越稳了,林野还是老样子,总跟我抢橘子糖。”许星眠笑着回答,尽量避开“对象”这个话题。
可该来的还是会来。大年初二那天,张阿姨果然来了,还带着她的外甥——那个做电竞解说的年轻男人,叫李哲。张阿姨一进门就拉着许星眠的手:“星眠啊,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这是我外甥李哲,你们俩都是做电竞的,肯定有共同话题。”
李哲看起来很老实,手里拎着个果篮,笑着说:“许教练,我经常看你的比赛,特别佩服你。”
许星眠客气地笑了笑,赶紧去给他们倒茶。母亲在厨房和客厅之间来回跑,一边端水果一边说:“你们俩聊聊,我去炖个汤,中午就在这儿吃饭。”
客厅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李哲找了些关于电竞的话题,许星眠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蓝楹似乎看出了她的不自在,叼着毛绒骨头凑到李哲脚边,吓得李哲赶紧往后躲。
“它平时很乖的,就是有点认生。”许星眠赶紧把蓝楹抱走,趁机说:“我去看看我妈炖的汤怎么样了。”
厨房里,母亲正站在灶台前搅拌着汤,看到许星眠进来,小声说:“李哲这孩子不错,人老实,工作也稳定,你们俩多聊聊。”
许星眠从背后抱住母亲的腰,把脸贴在她的背上,声音软乎乎的:“妈,我现在不想找对象,基地还有好多事呢,陆屿还等着我带她打比赛呢。”
母亲的身体僵了一下,接着叹了口气,转过身摸了摸她的头:“妈知道你忙,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得有个人照顾你。你看你在基地,连顿热饭都吃不上,妈心疼。”
“我能照顾好自己,”许星眠蹭了蹭母亲的手,“再说还有蓝楹呢,它会陪我。等以后我想找了,肯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母亲看着她的眼睛,无奈地笑了:“你啊,从小就会撒娇。行吧,这次就依你,不过张阿姨那边我可得好好说说。”
那天中午的饭吃得很热闹,张阿姨没再提介绍对象的事,只是拉着许星眠问基地的趣事。李哲也放轻松了,和父亲聊起了足球,偶尔还会跟许星眠聊两句战术。离开的时候,李哲说:“许教练,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探讨解说思路,我很想听听你的专业意见。”
许星眠笑着点头:“好啊,随时联系。”
送他们出门后,母亲看着许星眠,突然说:“其实李哲这孩子挺不错的,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妈也不逼你。”
许星眠心里一暖,走过去挽住母亲的胳膊:“妈,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感情的事,我想慢慢来。”
母亲拍了拍她的手:“好,慢慢来,妈等你。”
三、离家前夜:行李箱里的“爱与牵挂”
正月初六那天,是许星眠回基地的日子。前一天晚上,母亲在她的房间里收拾行李,翻来覆去地把东西拿出来又放进去。
“腊肠给你装了两袋,一袋是辣的,一袋是不辣的,你记得分开装,别混在一起了。”母亲一边说,一边把腊肠放进真空袋里,“橘子干装在这个玻璃罐里,你别总忘了吃,泡水喝对嗓子好,你总跟学员喊,嗓子肯定不舒服。”
许星眠坐在床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身影,突然觉得有点心酸。母亲的头发比去年又白了些,眼角的皱纹也深了,可还是像她小时候一样,什么都替她想到。
“妈,不用装这么多,基地附近有超市,想买什么都方便。”许星眠说。
“超市的哪有家里的好?”母亲瞪了她一眼,“你在基地总吃外卖,一点都不健康,这些都是妈亲手做的,干净卫生。对了,我给你织的围巾,你记得带上,基地那边比家里冷,别冻着脖子。”
母亲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灰色的围巾,上面织着蓝花楹的图案——是许星眠上次视频时随口提了一句“基地的蓝花楹开了”,母亲就记在了心里。
“还有这个,”母亲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塞进行李箱的侧袋里,“这是张阿姨给的李哲的联系方式,你要是想通了,就跟他联系,不想联系也没关系,妈不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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