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翼基地的傍晚,总被温柔的暮色包裹。训练室的键盘敲击声渐渐稀疏,跨洲青训营的选手们三三两两走出,有的去食堂吃饭,有的在蓝花楹树下散步,林野推着橘子糖补给站,跟在后面喊着“最后一波橘子糖,晚了就没啦”。
许星眠没有走,她提着一个收纳盒,走进了“星光纪念馆”。
玻璃柜里,周延的旧鼠标、战术笔记、未寄信整齐地摆放着,旁边是陆屿的MVP奖杯、跨洲交流营的合影,还有蓝楹的小毛衣。
许星眠打开收纳盒,里面是刚从打印店取回的照片——青训营选手们的训练日常,有阿苗练锤石的专注,有露西亚打野的飒爽,有阿莎操作加里奥的认真,她想把这些照片贴在纪念馆的墙上,让周延也看看,他的梦想正在开花。
“在整理照片?”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许星眠回头,看到顾砚辞站在纪念馆门口,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大麦茶,显然是刚从食堂过来。“嗯,”她笑了笑,“想把选手们的照片贴在这里,让前辈也看看她们的进步。”
顾砚辞走进来,目光落在玻璃柜里的旧鼠标上。那只鼠标的左键有明显的磨痕,是周延当年练预判反蹲磨出来的,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这是周延的鼠标?”他轻声问道,语气带着几分不确定。
“对,”许星眠点点头,“是他当年最常用的一只,陪他赢了很多比赛。顾老师认识前辈?”
顾砚辞没有立刻回答,他走到玻璃柜前,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只鼠标,像是在回忆遥远的往事。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何止认识,我们是同期的对手,也是……互相佩服的朋友。”
许星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和前辈是同期?我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那时候星翼还只是个小战队,我们战队叫‘风启’,在业余联赛里经常遇到。”顾砚辞笑了笑,眼里泛起温柔的怀旧光晕,“周延的打野很有灵性,总能出其不意,是我当年最头疼的对手。”
他走到蓝花楹树下,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许星眠跟着走出去,坐在旁边的石凳上,蓝楹叼着毛绒骨头跑过来,蹲在两人中间,尾巴轻轻扫过地面。
“我还记得第一次和星翼对战,是六年前的城市业余联赛半决赛。”顾砚辞望着远处的天空,仿佛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夏天,“那时候的星翼,训练条件很差,选手们穿着洗得发白的队服,用着二手的设备,却打得格外顽强。”
许星眠托着下巴,认真地听着。她只知道周延当年创业不易,却不知道这些具体的细节,从顾砚辞的口中,那个少年时期的周延,变得更加鲜活立体。
“那场比赛,我们风启是夺冠热门,而星翼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战队。”顾砚辞继续说道,“开局十分钟,我们就领先了两千经济,我中路的妖姬发育得很好,几次单杀星翼的中单,所有人都以为我们稳赢了。”
“但周延没有慌。”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敬佩,“他改变了打野路线,放弃了自己的发育,全程围绕中路和下路打,帮队友建立优势。最关键的一波大龙团战,他的盲僧从三角草绕后,Q技能精准命中我的妖姬,接R闪踢回我们的后排,星翼的队员们跟上输出,一波团灭我们,拿下大龙,直接翻盘。”
许星眠听得心潮澎湃,她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周延握着那只旧鼠标,在绝境中寻找翻盘的机会,用精准的操作和默契的配合,战胜了强大的对手。
“比赛结束后,我去找他交流,想问问他那波绕后的预判。”顾砚辞笑了笑,“他当时坐在训练室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颗橘子糖,笑得很腼腆,说‘没什么技巧,就是相信队友,也相信自己’。”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橘子糖,剥开塞进嘴里,甜香在口腔里散开,和当年的味道重合。“那时候我才知道,星翼的队员都是他一个个找回来的,有的是被其他战队淘汰的,有的是没受过专业训练的新人,还有两个女选手,是他顶着压力招进来的。”
“女选手?”许星眠惊讶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前辈当年还带过女选手?”
“那时候星翼刚起步,没人愿意来,他就不拘一格招人才。”顾砚辞说道,“那两个女选手,一个打辅助,一个打AD,技术不算顶尖,但很努力。当时很多人嘲讽周延‘病急乱投医’,说‘女生打不好电竞,只会拖后腿’,甚至有对手在赛场上故意针对她们,说难听的话。”
“前辈是怎么应对的?”许星眠问道,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他没有和别人争辩,只是带着队员们默默加练。”顾砚辞的语气变得沉重,“每天训练结束后,他都会单独给那两个女选手补战术课,帮她们分析对手的弱点,教她们应对嘲讽的方法。他还在训练室的墙上写了一句话:‘电竞无关性别,只看实力’。”
他想起有一次,星翼的女AD被对手嘲讽“操作像小学生”,哭着想要放弃。周延没有批评她,而是带着她练了一夜的补刀,天亮时对她说:“别人越是看不起你,你越要证明自己。等你赢了比赛,所有的嘲讽都会变成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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