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沉默片刻,忽然问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心头一震的问题:“昊儿,若你将来掌此大船,是愿意它永远停在这安全的盆中,还是……扬帆入海,哪怕会遇到风浪和想凿船烧帆的坏人?”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身影上。
李昊看看那精致的船模,又抬头看了看父皇,再扭头望向殿外广阔的天空。他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沉重的问题。良久,他伸出小手,坚定地推了推那船模,让它向着水盆中央漂去,同时用尽全力般说道:
“出去!去看……更大的水!坏人……不怕!我们有……厉害的铳!”
稚嫩的童声在殿内回荡,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毅,和一种对“厉害铳”(火器)近乎本能的信赖。
李瑾深深地看着儿子,良久,缓缓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复杂难言的笑容。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李瑾将儿子抱上膝头,指着那艘漂在水盆中央的船模,轻声道:“昊儿,记住你今天的话。这船,父皇和母后,会为你造得更大、更坚固。但这海上的风浪和暗处的敌人,终有一天,需要你自己去面对。”
李昊似懂非懂,却用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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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岭南传来捷报:采用开挖排水、沸水消毒及土药喷洒的试验田,甘薯病情得到了有效控制,新生的藤蔓逐渐恢复生机!虽然彻底根治尚需时日,但至少找到了可行的方向。
与此同时,吕宋舰队也送回了最新消息:他们联合了数个与麻逸有世仇的当地部落,对麻逸的骚扰据点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报复性打击,焚毁其港口设施数处,俘获船只十余艘,南海航线暂时恢复了畅通。
技术的问题,在摸索中寻找答案;外部的威胁,以强硬的手段予以回击。帝国的航船,在颠簸中继续前行。
然而,李瑾和林薇都明白,高句丽的阴魂不散,南海的利益争夺刚刚开始,内部新旧观念的碰撞也远未停息。而那个在“东宫问对”中展现出非凡潜质的继承人,他的成长之路,必将与这艘帝国的巨轮一样,充满未知与挑战。
下一次风浪,将会从何处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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