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的引擎在夜色中低鸣,陌深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此刻已是深夜,东京郊区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车辆,只有车灯划破浓重的黑暗,照亮前方延伸的路面。
经过一座小镇时,一道黑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车灯前方。陌深瞳孔骤缩,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轿车在惯性作用下向前滑行,眼看就要撞上黑影,他立刻吟诵龙文,低喝一声:“言灵?无尘之地!”
白色的屏障瞬间展开,将黑影保护起来。轿车稳稳停在黑影面前,距离不过半米,陌深心跳还未平复,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快步走向黑影。
只见马路中央,一个女孩正扶着额头,身体微微摇晃,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在微微颤抖。
女孩似乎没料到自己会毫发无损,愣了几秒后,突然转身就要往远处跑。陌深心中疑惑,难道是有人在追她?他刚想开口呼喊,却发现女孩完全没有反应,依旧头也不回地朝着黑暗中狂奔,脚步踉跄,像是在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
就在陌深准备追上去时,右侧岔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男人怒气冲冲地冲了出来。男人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看到女孩的背影后,嘶吼着追了上去:“看你往哪跑!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陌深皱起眉头,起初以为是父女间的矛盾,可下一秒,他就看到男人追上女孩后,一把抓住她的长发,狠狠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女孩踉跄着摔倒在地,泪水瞬间从眼角滑落。
“停手!” 陌深怒喝一声,身形如箭般冲了过去。他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只听 “咔嚓” 一声,男人发出痛苦的惨叫。紧接着,陌深一脚踹在男人的腹部,将他踹飞出去几米远。男人重重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酸痛,根本用不上力气。
陌深对力量的掌控极为精准,这一脚看似凶狠,却只是让男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不会伤及性命。这是大地与山之王夏弥教给他的技巧,既能震慑敌人,又不会造成不必要的杀戮。
他转身走向女孩,蹲下身轻声说道:“没事了,他不会再伤害你了。” 可女孩依旧没有回应,只是蜷缩在地上,肩膀剧烈颤抖,泪水不断打湿地面。
陌深这才注意到,女孩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不少淤青。
夜晚的东京气温很低,女孩冻得瑟瑟发抖。陌深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却没想到女孩突然一口咬住他的手臂。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传来阵阵刺痛,可陌深没有推开她,只是耐心地等着她发泄。
过了好一会儿,女孩才松开嘴。陌深忍着疼痛,将她轻轻抱起,走向轿车的副驾驶:“差不多了吧,我可不是食物。” 女孩依旧沉默,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陌深将女孩放在副驾驶座上,系好安全带。他看着女孩毫无反应的样子,突然意识到一个可能性,她或许听不见,也无法说话。
于是,他尝试着用手势比划:“你好。” 这是他之前向零学的基础手语,虽然只有皮毛,却没想到女孩的眼神突然有了变化。
女孩怔怔地看着陌深的手势,过了几秒,她也缓缓抬起手,比划了一个 “救命” 的手势。陌深心中一阵酸楚,立刻用手势回应:“安全了,吃东西吗?” 女孩轻轻点了点头,眼中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陌深发动轿车,朝着东京市区的方向驶去。途中,他在手机上标记了一家吃过的拉面店,同时给凯撒三人发送了集合信息。
很快,凯撒回复道:“我们就在附近,马上到!你要吃什么吗?”
陌深:“清淡口味拉面两碗。”
凯撒:“收到!”
行驶过程中,陌深时不时观察着女孩的状态。见她没有跳车的意图,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他才渐渐加快了速度。
抵达拉面店时,凯撒、楚子航和路明非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拉面碗早已空空如也。
路明非看到陌深带着一个女孩走进来,顿时瞪大了眼睛,刚想开口询问,就被陌深用眼神制止了。陌深拉着女孩走到桌旁,让她坐下,然后用手语比划:“他们是我的朋友,好人。”
女孩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但在看到陌深肯定的眼神后,还是慢慢放松下来。老板很快端来两碗清淡口味的拉面,热气腾腾的面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可女孩却迟迟没有动筷子,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面条。
陌深见状,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用眼神示意女孩 “没问题”。
女孩犹豫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她吃得很快,像是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一样,嘴角还沾了不少汤汁。
凯撒三人看着陌深和女孩之间诡异的交流方式,都没有说话。凯撒和楚子航经验丰富,很快就看出女孩可能存在听力和语言障碍,只有路明非还在一脸疑惑地打量着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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