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将温暖的光斑洒在源稚生略显苍白的脸上。大部分绷带已经拆除,露出下面愈合迅速、只留下浅淡红痕的皮肤。
樱安静地侍立在一旁,为来访的客人斟上热茶。
并非蛇岐八家无人前来探望这位刚刚弑神归来的大家长,恰恰相反,病房外的走廊曾一度被各家家主和核心成员挤得水泄不通。
只是源稚生素来不喜喧闹与过多的关注,以需要静养为由,只留下了樱一人照料。
昂热接过茶杯,优雅地轻啜一口,目光落在源稚生身上,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看来你恢复得不错,稚生。”
源稚生微微颔首,姿态沉稳,尽管脸色仍显虚弱,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与冷静:“昂热校长,这次多亏您及时出手,阻击尸守群于海湾。”
“否则,如今的东京恐怕已成人间地狱,蛇岐八家,欠您和秘党一个天大的人情。”
昂热摆了摆手,笑容一如既往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份内之事,不必挂齿。况且,真正扭转局面的,是你的妹妹绘梨衣。”
“该有的敬意不可或缺。”源稚生语气郑重,“经此一役,蛇岐八家深刻认识到,独自面对龙族遗产的巨大风险。我代表家族正式提议,蛇岐八家愿意重新归于秘党麾下,作为秘党的马前卒。”
他顿了顿,迎上昂热的目光,“我们只希望,能够保留日本分部的自治权。”
昂热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仿佛在思考。
“秘党内部,特别是那些躲在象牙塔里的老家伙们,他们的意思,是希望我借此机会,彻底整合蛇岐八家,消除所有不稳定因素。不瞒你说,在来日本之前,我也有过类似的想法。”
源稚生的眼神微微一凝,但没有打断。
昂热话锋一转,目光中透出锐芒:“但是,当我得知稚生你独自一人在红井深处,将所谓的‘神’连同赫尔佐格的野心一起埋葬时,我改变了主意。一个拥有如此决心和力量,并且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对龙族威胁零容忍的领导者,值得一份尊重和信任。”
“这样吧,蛇岐八家仍以日本分部的名义重返秘党,享有高度自治权,日常事务由你全权负责。”
“但作为交换,我,昂热,以秘党领袖的身份,保留对分部重大决策的最终裁定权。这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源稚生沉默着。这无疑是一个折中的方案,既保留了蛇岐八家的主体性,又确立了秘党的最高权威。相比于被彻底吞并,这已是目前能为家族争取到的最好结果。
他抬起头,迎上昂热的目光,点头道:“可以,我接受这个条件。”
一场决定蛇岐八家未来命运的交易,就在这间安静的病房中,三言两语间达成了共识。
直到这时,源稚生的目光才真正落在一直安静坐在昂热身旁的那位老人身上。
老者须发皆白,面容饱经风霜,但腰杆挺得笔直,眼神深邃,隐隐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从进门起,他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观察着源稚生。
“昂热校长,这位是……?”源稚生开口询问,他猜测这或许是秘党派来的某位监督代表,或是资深的顾问。
昂热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关于他的身份,我想还是由他亲自向你说明更为合适。”
老人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站起身。他的动作有些僵硬,似乎内心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激动与紧张。
“我……我是上杉越,是你们三兄妹的……父亲。”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源稚生脸上的平静瞬间破碎,被巨大的错愕和难以置信所取代,他猛地看向昂热,问道:“昂热校长,这是什么意思?某种……拙劣的玩笑吗?”
昂热收敛了笑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并不是,稚生,他说的都是事实。上杉越,蛇岐八家的上一任影皇,也是你、源稚女以及上杉绘梨衣生物学上的父亲。”
“你们兄妹三人,都是通过体外受精等技术手段诞生的后代。”说着,昂热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源稚生面前,“这是基于你们基因样本进行的亲子鉴定报告,你可以自己看。”
源稚生手指微颤地接过那份薄薄的、却重若千钧的文件。
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上面的数据和分析,脸色变得越来越白。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理性的部分告诉他,以昂热的身份,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伪造证据。
沉默了许久,源稚生终于抬起头,将报告轻轻放在床边,目光重新落在上杉越脸上,那目光里已没有了最初的震惊,只剩下一种深沉的、几乎要将人冻结的冰冷。
“父亲?”源稚生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苦涩与嘲讽。
“您……现在回来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压抑多年的情绪。“我和弟弟小的时候,每天都在山里期盼着,那素未谋面的父亲能出现,能把我们接出那个地方,给我们一个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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