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冷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但异色瞳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骄傲如他，不愿轻易承认罢了。
话题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停滞。壁炉的火光映照着两位老人布满皱纹却依旧睿智的脸庞。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重而温馨的寂静，属于那种共同经历过太多、无需言语也能理解彼此的默契。
“你看起来累了，阿尔。”格林德沃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些。
邓布利多没有否认，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心：“是啊，老了。对付年轻人搞出来的烂摊子，总比对付同辈人更费神。”
这句话带着一丝调侃，却也让格林德沃嘴角扯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忍住了。他们都想起了那个夏天，他们也是“年轻人”，也曾立志要搞出更大的“烂摊子”。
“那个小丫头，”格林德沃换了个话题，指的是爱莉西娅，“最近没来。又闯祸了？”
提到爱莉西娅，邓布利多的脸上露出了真正温和的笑容：“精力旺盛，像她父亲，也像……某人年轻时。不过天赋很好，心地也不坏。”
“哼，被你教得心慈手软。”格林德沃评价道，但语气里并没有多少责备。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邓布利多主动开口，声音很轻，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格林德沃听：“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年……”
“没有如果，阿尔。”格林德沃打断了他，声音低沉而肯定，异色瞳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遗憾，有固执，也有一丝深埋的痛楚，“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你赢了，我输了。这就是结局。”
邓布利多看着他，湛蓝色的眼眸中盛满了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悠长的叹息：“是啊……这就是结局。”
但他们都知道，有些情感，并非输赢和结局所能界定。它深埋在岁月之下，如同地底的岩浆，看似沉寂，却始终滚烫。
格林德沃站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琥珀色的酒液，将其中一杯递给邓布利多。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邓布利多接过酒杯，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调侃。
格林德沃举起杯，与他轻轻一碰，异色瞳在火光下深邃无比：
“为了……还没被遗忘的夏天。”
两只布满皱纹的手，端着酒杯，在空中轻轻相碰。清脆的响声在寂静的塔楼里回荡，仿佛敲开了时光的大门，露出了里面短暂却永恒的、属于“阿尔”和“盖尔”的，那个1899年的盛夏。
今夜，纽蒙迦德的雪依旧冰冷，但塔楼内的两个老人，却在回忆和未竟之语中，找到了一丝难得的、跨越了半个多世纪的温暖与平静。
喜欢蝙蝠与百合的救赎请大家收藏：(m.zjsw.org)蝙蝠与百合的救赎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