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波特!快说‘铂金王子的发型至高无上’!”德拉科气喘吁吁地按着哈利,脸上却带着难得的、毫无阴霾的畅快笑容。
“休想!……咳咳……爱莉西娅救我!”
“现在知道求救啦?晚啦!”
就在三人闹得不可开交,哈利被“制裁”,德拉科和爱莉西娅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时刻——
一个穿着黑色旅行斗篷的高瘦身影,正悄无声息地从连接城堡的一条长廊走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刚刚结束了一次短暂的、不为人的外出(或许是去处理了某些凤凰社事务),他正准备返回地窖,处理那永远也熬不完的魔药。
经过庭院入口时,他习惯性地停下脚步,冰冷的目光扫过那片雪白中格外醒目的三个身影——他的女儿,他的教子,还有那个……波特家的小子。他看到爱莉西娅脸上肆意的笑容,看到德拉科难得放松的神情,甚至看到波特那小子虽然被压制着,但眼底满是笑意。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黑眸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或许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缓和。然而,就在他准备移开目光,继续前行时——
一个偏离轨道的、拳头大小的、捏得异常结实的雪球,或许是爱莉西娅在“制裁”哈利时用力过猛甩出来的,或许是德拉科在激动时无意脱手的,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毫不留情地——
“啪!”
正中斯内普的左侧肩膀!雪球炸开,冰冷的雪粉溅了他半边黑袍,甚至有几粒俏皮的雪屑,粘在了他那一丝不苟、紧抿着的嘴角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庭院里的嬉笑声戛然而止。
德拉科和爱莉西娅还保持着按住哈利的姿势,哈利半张脸埋在雪里,三人同时僵住,如同被集体施了石化咒。
爱莉西娅的瞳孔猛地收缩,心里咯噔一下:完蛋!
德拉科的脸瞬间变得比地上的雪还要白。
哈利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不远处那个如同黑色冰雕般的身影,感觉自己可能要提前去见梅林了。
斯内普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拂去肩膀和嘴角的雪屑。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恐怖压力。然后,他抬起了那双漆黑的眼眸,目光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精准地锁定了雪地中那三个“罪魁祸首”。
周遭的空气瞬间下降了十度不止,连飘落的雪花似乎都畏惧地绕开了他。
爱莉西娅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立刻松开哈利,站直身体,试图露出一个无辜又讨好的笑容:“爸!您、您回来啦?我们……我们就是在进行……嗯……友好的户外体能训练!”
德拉科也触电般跳开,手足无措地试图整理自己那早已乱成鸟窝的头发和沾满雪屑的袍子:“教、教父!这是个意外!绝对的意外!”
哈利默默地从雪地里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雪,低着头,不敢与那双能冻死人的眼睛对视。
斯内普没有说话。他只是用那种足以让曼德拉草都停止哭泣的死亡凝视,在他们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遍,最后,目光定格在爱莉西娅那张写满了“我错了但下次还敢”的小脸上。
他的嘴角,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然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裹紧了被雪球玷污的斗篷,如同一个移动的低温风暴中心,转身,黑袍翻滚出决绝的弧度,大步离开了庭院入口,朝着地窖的方向走去。
直到那黑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三人才不约而同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感觉周围的温度都回升了不少。
“梅林最肥的三角裤啊……”德拉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我刚才以为我要被教父熬成魔药了!”
哈利也抹了把冷汗:“他刚才看我的眼神,比我直面奇洛大蒜味的后脑勺时还可怕……”
爱莉西娅却拍了拍身上的雪,突然笑了起来,翠绿的眼睛里恢复了神采:“没事没事!我爸没当场掏出魔杖给我们一人一个锁舌封喉,就说明问题不大!顶多……嗯……圣诞节礼物缩水?”
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德拉科,又看了看同样有些后怕但眼神里还带着点笑意的哈利,伸手揽住两人的肩膀:“走吧,两位勇士!经历了斯内普教授的死亡凝视洗礼,我们需要热可可压压惊!”
三个身影,带着一身雪渍和劫后余生的庆幸,嘻嘻哈哈地朝着城堡厨房的方向跑去。刚才的落寞、担忧和小小的不愉快,似乎都随着那个误伤的雪球和斯内普教授的冰冷注视,消散在了霍格沃茨平安夜前的风雪中。至少在这一刻,他们是快乐的,是紧密相连的斯莱特林铁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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