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接过盘子递来的纱布,伸手接住从伤口流出的不明物质,另一只手则轻压四周,慢慢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
重复了五六次,直到流出的变成鲜血,他停顿片刻,见血逐渐变稠,便迅速消毒伤口并包扎。
看他包扎手法生疏,边上的盘子开口:“我来吧。”
“好。”
白鳏应声,让出位置。
盘子接手,利落地用绷带把伤口裹紧扎实。
见吴斜的伤势得到处理,大家稍稍松了口气。
白鳏抹去脸上的汗,点燃一支烟,又给周围几人各递了一支。
他看着躺在地上的吴斜,笑了笑:“这回吴斜也算当了一回妈。
你们说,要是没割这瘤子,他会不会下个蛋?”
“也不是没可能。”
胖子摸着下巴,“不然那些蛋都是哪来的?”
几个人在一旁闲聊,等着吴斜醒来。
大约一小时后,吴斜慢慢睁开了眼睛,嘴里含糊地发出一声:“嗯……”
“醒啦?”
他一睁眼,就看见胖子和白鳏凑在跟前。
“我怎么……了?”
“你生了!”
白鳏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我接生的!”
“啊????”
还没完全清醒的吴斜,一下被吓得清醒了,茫然地看向身边的几个人。
胖子也认真地点头:“没错,你生了个球!”
看他们俩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可吴斜还是觉得怀疑人生。
白鳏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肚子有点疼?没错,就是剖腹产!”
胖子低下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哽咽着说:“对不起,孩子……孩子没保住。”
白鳏也自责地低下了头。
吴斜不敢置信,低头掀开衣服,看见肚子上的纱布。
他声音颤抖:“真……真的?”
“嗯!”
白鳏点头,“你还记得那个蛋吗?”
“记……记得。”
吴斜一时说不出话,心情低落。
胖子往远处随意一指:“瞧见没?你的孩子……哦不,你的蛋就埋在那儿……”
吴斜虚弱地转过头,远远望着,心底莫名涌上一阵难过,眼眶也红了。
阿咛已经不敢继续待下去,她快憋不住笑了,赶紧走到远处蹲下来,强忍着笑意。
边上的盘子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忽悠吴斜,让本就虚弱的他更加怀疑人生,仿佛自己真的生了一个蛋。
他一时无言以对。
见原本挺聪明的吴斜被两人忽悠住了,盘子打算出面阻止:“你们俩!够了!小三爷刚经历这种痛苦,让他静一静!”
这句话反而像助攻一样,让吴斜更信以为真。
他转头颤声问小哥:“小……小哥……是真的吗?”
“嗯。”
小哥罕见地配合了一回,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句话一落,吴斜整个人直接抽了过去,双眼一翻,晕了。
“坏了!!吴斜!!”
白鳏瞬间慌了,“完了完了!死胖子,这下玩脱了!!”
“你大爷的!这下真完了!!”
胖子也忍不住骂了出来。
察觉到身旁不善的目光,胖子和白鳏动作僵硬地转过头,迎上小哥和盘子锐利的眼神。
两人赶紧辩解:“听我们解释!他…他就是有点虚弱!”
“对对对!”
胖子连连点头,“就是身子虚了点!”
“然后被胖子骗了一下,受了刺激才晕过去的!”
“对对对!都怪胖子!”
胖子下意识附和,突然反应过来,瞪圆眼睛指着白鳏:“你…你竟敢…”
“你什么你!”
白鳏拍开他的手箭步躲到小哥身旁,义正辞严地指责:“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非要戏弄吴斜,他怎么会这样!”
“我…”
胖子刚要开口就被打断:“我什么我?都怪我轻信了你,唉!”
这番操作看似把责任全推给了胖子,但始终在旁静观的小哥和盘子,早已用洞悉一切的目光将二人看穿。
面对两道锐利的视线,白鳏认命地揪着耳垂蹲下:“我知道错了。”
胖子哀怨地瞪了白鳏一眼,也耷拉着脑袋蹲在一旁:“我也知错了。”
“知道就好!”
盘子揉着太阳穴,“现在商量接下来怎么走?”
白鳏沉吟片刻:“吴斜只是失血过多有些虚弱。
我去给他做根拐杖,路上多照应些,以他的特殊体质很快就能恢复。”
“只能这样了。”
盘子转头征询,“小哥?”
见黑衣青年颔首同意,他便去旁边砍木材制作拐杖。
小哥则纵身跃上巨石,站在高处眺望远方。
白鳏蹲回吴斜身边探了探他的额头,体温稍高但尚在正常范围。
随后起身走到溪边解手。
正当他放松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喷水声。
只见胖子正蹲在下游喝水,此刻瞪大眼睛怒视着他。
“我在下游喝水,你居然在上游撒尿?!”
胖子的怒吼在山谷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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