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刚刚被冴子杀死的女武神首领身影在不远处由浓稠的暗影重新凝聚成形。看起来在戒指空间内,女武神的复生没有冷却。
女武神手中的阴影长枪也再次浮现,但枪尖低垂,不再指向任何人。
她抬起头,苍白而清晰的面容上带着明显的不甘与屈从,复杂的目光扫过傅坤泽指间的戒指,那里残留着让她无法抗拒的、源自海拉的强制力。她微微抿紧嘴唇,最终,一个生硬而带着明显抗拒的称呼从她齿间挤出:
“……主上。”
这个词仿佛带着千钧重量,也瞬间让周围所有女武神的目光聚焦在傅坤泽身上。她们沉默着,但那沉默中充满了无声的质问与漫长积怨带来的冰冷隔阂。小陈紧张地攥紧了拳头,艾莲则微微眯起红色的竖瞳,鲨鱼剪无声地调整了一个更便于发力的角度。
傅坤泽停下脚步,站在那名女武神首领面前,他脸上那惯常的戏谑笑容收敛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罕见的、近乎直白的认真。他环视四周,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女武神耳中:
“我知道你们心有不服。不过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点,我并非真的为海拉卖命,也和奥丁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以后只为我征战。”
傅坤泽知道她们真正不服的是什么,她们曾是阿斯嘉德最忠诚的战士,曾在海拉带领下征战四方,为阿斯嘉德立下汗马功劳,但海拉之后意欲反叛。
奥丁命令她们讨伐海拉,出于曾经的忠诚她们听命出征,即使她们知道她们毫无胜算,但奥丁所做所为远超她们的预料,他将女武神军团连同海拉一起流放封印到维度空间中。
导致她们战死的灵魂,甚至无法回归英灵殿,留在维度空间,代替奥丁承受着海拉的恨意与怒火。这其中种种,她们又怎么可能对海拉,奥丁有好的印象,恨屋及乌更不要说现在海拉将她们交给一个陌生人。
低语的议论声瞬间在女武神中蔓延开来,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傅坤泽没有给她们太多消化的时间。他抬起戴着戒指的手,心念微动。海拉留下的力量启动。
“安静!”傅坤泽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响亮,但在神力的加持下,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女武神的心头,让她们瞬间噤声,只能将无数疑问和激动的目光投向他。
他看向那名首领女武神,他知道“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仅仅靠强制和空头许诺,无法真正收服这些骄傲的战士。
首领女武神深吸了一口气,“你,如何保证你所说的是真的?我们如何相信一个借助海拉力量来控制我们的人,会带我们背叛她,并给予我们从未敢奢望的自由?”她的问题直指核心,也问出了所有女武神心中最大的疑虑。
“那么,我以我的荣耀起誓。”傅坤泽宣誓道,他当然没有什么荣耀可言。可他明白这些女武神是很信这一套的,不过他也没打算骗她们。
大部分女武神脸上的怀疑和戒备开始松动。她们是纯粹的战士,即使历经背叛,对于“荣耀”和“誓言”仍保留着一份根深蒂固的认同。
【以肉饲鹰】提升的魅力值似乎也到了不小的作用,她们从傅坤泽的眼神和姿态中,感受到了一种并非虚假的诚意。她们彼此交换着眼神,无声的交流中,敌意和抗拒在迅速消融。
那名首领女武神紧紧盯着傅坤泽的眼睛,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虚伪。不同于大部分同袍她看透所谓的“荣耀”,自然也没有那么信任。
良久,她眼中最后的挣扎终于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她明白了,无论这个誓言是否可信,她们此刻确实别无选择。
她猛地一跺脚,发出铿锵的声响。随即,她单膝跪地,右拳同样重重叩击在左胸的胸甲上,发出沉闷的金属交击声。她低下头,声音不再有不甘,而是充满了战士认主时的郑重与决绝:
“布伦?希尔德,前阿斯加德女武神军团首席指挥官。”她报上了自己的名号,代表着正式的臣服与交接,“谨代表女武神军团,向您,献上我们的忠诚与剑刃。直至永恒的沉寂再次将我们吞噬!”
随着她的动作和誓言,周围所有的暗影女武神再无犹豫。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她们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右拳叩甲,动作整齐划一,发出震撼整个空间的轰鸣。金属摩擦与撞击声汇聚成一片,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力量感。
“愿为您效劳。”千个声音汇聚在一起,低沉而充满力量,不再是之前的喧嚣嘈杂,而是带着重获目标与方向的肃穆。
傅坤泽看着眼前这片向他低下高傲头颅的暗影军团,脸上终于重新浮现出一丝笑容,这次是真正满意的笑容。
“很好。记住今天的誓言。也记住我的。”他说道,“现在,起来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布伦?希尔德率先起身,其他的暗影女武神们也随之站起,沉默地列队,原本躁动混乱的空间,瞬间变得井然有序,弥漫着一种冰冷的、蓄势待发的战意。她们的目光聚焦在傅坤泽身上,等待着他的第一个命令。
新的力量,已然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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