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渡口的淤泥堆了三尺高,工部主事王焕抓着断成两截的粮车辕木哀嚎:这已是本月第四批折损的车架!对岸驿卒举着褪色的令旗打哈欠,渡船在河心打转——船老大正和渔妇讨价还价买鲈鱼。
这叫物流时效?赵小川抖开《粮运记录》,朱笔圈出个触目惊心的数字:从汴京到陈州二百里,竟走了半月!
孟云卿的剑尖挑起辕木裂口:榆木掺了杨木,轴承没上桐油。她忽然翻转木料,内壁赫然烙着寿王府的貔貅印,官家猜猜,这批木料本该用在何处?
曹琰踹开仓房门,惊飞满屋麻雀:兵部上月报损的攻城锤,缺的正是榆木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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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的官道尘烟滚滚。
赵小川站在十里亭顶挥动令旗,二十名驿卒抱着《驿站操作手册》列队。
高俅牵着匹五花马吆喝:都瞧好了!红马跑昼道,白马走夜路,青骢马专送加急...
那这匹呢?孟云卿剑鞘戳向打盹的老黄马。
这...这是午休马!高俅抹着汗改口,官家说劳逸结合...
赵小川突然敲响铜锣:驿站分级管理!甲等站配十马三舟,乙等站五马一舟...他展开羊皮地图,每隔三十里设换乘点,这叫接力运输!
驿丞们交头接耳中,陈州来的老驿卒嘀咕:这不就是换马不换人的八百里加急嘛!
赵小川抛出把木牌,每个驿站要登记到站时辰、马匹状态、货物损溢...木牌刻着二维码似的花纹,这叫物流追溯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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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的御膳房飘着焦香。胖御厨举着铁勺追打信鸽:还我烧鹅!羽毛纷飞中,高俅抱头鼠窜:这是在训练特快专递...
专递到油锅里?孟云卿剑尖挑起烤焦的鹅腿,昨夜亥时三刻,十二只信鸽带着密函往寿王府方向飞。
赵小川扒开鸽脚竹筒,倒出张皱巴巴的《驿站布防图》:难怪训练损耗率这么高...他突然抽动鼻子,这烧鹅,怎么有茱萸味?
墙角阴影里,寿王府的眼线猛打喷嚏——午间偷吃的鹅屁股辣劲上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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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的马厩灯火通明。
曹琰按着匹青骢马的后臀,火把照亮烙印:寿王府的貔貅纹,上面还叠着兵部的虎头印。他拔出短刀刮开烙印,露出陈旧的驿字徽记。
这叫资产挪用!赵小川抖开《驿站马匹登记册》,三年前寿王监理驿站修缮,贪墨了七成购马款...他忽然揪住马耳朵,难怪你总往寿王府方向跑!
孟云卿的剑鞘敲响料槽:官家这套物流体系,倒是钓出条大鱼。她踢开草料堆,露出半截断裂的辕木——与黄河渡口那批一模一样。
晨光中,十二匹快马冲出城门。高俅在吊桥上大喊:甲等急件!陈州方向加运三百石!最前的红马打了个响鼻,鞍袋里悄悄滑落个辣椒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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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时的汴京东市竖起丈高木榜,《驿站评级公示》前挤掉八只布鞋。
钱有财踩着条凳宣讲:连续三月甲等的驿站,奖金翻倍!他身后挂着幅《大宋物流图》,朱砂标记的驿站连成蛛网。
茶楼上,赵小川咬着炊饼指点江山:下一步要打通漕运节点...炊饼渣掉进茶碗,激得孟云卿剑穗微颤。
官家不如先管管这个。她甩出本《特快专递投诉录》,最新页写着:戌时送到的生辰纲,贺礼变成辣酱十坛。
宫墙阴影里,寿王府管家正贿赂驿卒:把这筐杨木料记成榆木,回头给你换匹红马...忽听得信鸽扑棱,半块炊饼精准砸中他后脑——赵小川在角楼挥手:加急费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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