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政司衙门,地下证物房内灯火通明,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河底淤泥的腐臭,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属腥气,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长案上,铺着厚厚的油布。油布中央,是周百川那具残缺不全、被河水浸泡得惨白肿胀的尸体。下半身的撕裂伤触目惊心,白骨森然。更令人心悸的是他那只完好的、死死攥紧的右手——指关节因死前的巨大力量而扭曲变形,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仿佛要将掌中之物嵌入骨血。几名经验丰富的仵作正屏息凝神,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那僵硬如铁的手指。
终于,伴随着令人牙酸的轻微骨裂声和皮肉撕裂声,那只紧握的拳头被艰难地打开。
掌心,赫然是那块在河底曾惊鸿一瞥的矿石碎片!约莫鸽卵大小,形状极不规则,通体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金色泽。更令人心惊的是,碎片表面沾染着大片深褐色的、早已干涸凝固的血污(周百川的),而在血污之中,还粘连着几丝暗红色的、仿佛尚未失去活性的新鲜肉丝(疑似他自己的掌心血肉)!
当这块染血的矿石碎片被镊子夹起,暴露在明亮的烛光下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暗金色的矿石内部,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如同活物呼吸般的淡金色流光,极其缓慢地、极其微弱地…脉动了一下!那光芒一闪即逝,微弱得如同幻觉,却让所有目睹者心头巨震!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而凶戾的气息,仿佛透过碎片弥漫开来!
“活了?!这石头…是活的?!”一名年轻的仵作失声惊呼,脸色煞白。
“闭嘴!”主仵作厉声呵斥,但自己握着镊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强自镇定,将碎片小心放入一个特制的、内衬软绒的铜盒中,盖上盖子,仿佛要隔绝某种邪恶。
顾千帆和赵颢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顾千帆是惊疑与沉重,赵颢眼中则翻滚着更复杂的情绪——对矿核凶物的本能忌惮,对绩效线索失而复得的狂喜,以及对这染血“绩效”本身的厌恶与渴求。
“王爷,顾大人,”孙院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奉孟云卿之命,带着陈墨和几名太医局精干医官匆匆赶到,脸色凝重,“此物凶戾,沾染亡者血气怨念,更兼矿核邪性!绝不可直接接触仁王!需以秘法封镇,辅以药力,或可…或可‘废物利用’,转为压制王爷体内矿核之‘绩效药引’!”
他快步走到铜盒前,隔着盖子仔细感应片刻,眉头紧锁:“其性暴烈,需以百年寒玉髓为匣,外裹‘镇魂安神’药泥(含朱砂、雄黄、冰片等),置于阴煞交汇之地七日,吸其戾气!再佐以王爷精血调和,或可化其凶性,引其矿核之力反哺王爷自身,达成‘以毒攻毒,矿核互噬’之奇效!此乃…高风险、高回报之‘绩效疗法’!”
“需要王爷精血?”顾千帆皱眉。
“是。”孙院正肃然点头,“此矿核碎片沾染周百川死气,唯有王爷自身精血生机,方可为引,建立‘绩效连接’。每次用量…仅需三滴!然…需持续七日,每日取血,对王爷亦是损耗!”
赵颢在一旁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又是赵言!所有的资源,所有的风险,所有的绩效希望,都围绕着那个傻子!他心中那因绩效而生的妒火与不甘,如同毒藤般悄然滋长。
“准。”顾千帆毫不犹豫,“一切以仁王安危为重!所需寒玉髓、药材,即刻向内库申领!封镇之地…选皇城司冰窖最深寒室!孙院正,此‘绩效疗法’,由你全权负责!所需绩效资源,优先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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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百川的尸体被小心移开。仵作在他那身破烂的青灰色布衣内衬里,又有了惊人发现!内衬被撕开了一个隐秘的口袋,里面藏着一块同样被水浸泡得发白、却依旧能辨认字迹的布片!布片边缘同样沾着暗褐色的血迹,字迹是用尖锐之物蘸血仓促写就,笔画扭曲颤抖,却力透布背!
“顾大人!有血书!”仵作的声音带着惊骇。
血书被小心摊平在油布上。字迹殷红刺目,内容更是触目惊心:
> “魁…灭口…地道…有…账…绿柳…山庄…惊雷…射…三百…不足…金母…嗜血…北…风…急…影…真…身…在…”
字迹到此戛然而止,最后一个“在”字只写了一半,拖出一条长长的、无力的血痕。显然,周百川是在生命最后时刻,用尽残存力气写下了这绝命信息!
“绿柳山庄!惊雷射程三百步不足!金母嗜血!影之真身…”顾千帆逐字念出,心脏狂跳!这染血的信息碎片,价值连城!
“绿柳山庄…汴京城外西南三十里,前朝一个获罪郡王的别业,早已荒废多年!”一名熟悉汴京地理的皇城司吏员立刻道。
“惊雷射程不足三百步?”赵颢眼中精光爆射,第一次主动开口,声音因激动而沙哑,“此乃军国重器之致命缺陷!绩效!天大的绩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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