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内,空气凝重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御座之下,太后凤座与皇帝宝座并设,珠帘后的目光与年轻帝王微蹙的眉头,共同俯视着殿下的风云变幻。三法司主官面色肃穆,如同庙中泥塑的判官,殿前司禁军盔甲的冰冷反光,取代了往日宫廷的温软气息,将这里变成了绩效审判的最高法场。
铁链拖地的哗啦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死寂。昔日权势煊赫的皇城司都知曹彬、副都知冯迁,如今形销骨立,官袍褴褛,如同被抽去脊梁的丧家之犬,在两名铁甲禁军的拖拽下,踉跄跪伏于地。紧随其后的,是那海外势力的高大首领,虽戴重枷,步履却异常沉稳,手腕处狰狞的海蛇刺青在殿内灯火下若隐若现,桀骜的目光扫过全场,竟无多少惧色。再后面,是一串面如死灰的四海柜坊管事及相关胥吏。
绩效审判,拉开序幕。
刑部尚书手持玉笏,率先出列,声音洪亮却冰冷,如同宣读悼词:“犯官曹彬、冯迁,身负宫禁重责,世受皇恩,然其心叵测,监守自盗!自元佑二年起,便勾结市舶司巡检副使王舜臣,窃取太宗朝三佛齐贡品‘血髓矿’,更通过四海柜坊虚设绩效采买名目,贪墨国帑,洗钱牟利,数额之巨,骇人听闻!证据确凿,尔等可还有话可说?!”
一份份泛黄的原始档案副本、一册册密密麻麻的绩效假账、一件件从密室搜出的矿料样本,被内侍逐一呈上,摆放在御前。
曹彬浑身剧颤,涕泪横流,额头将金砖磕得砰砰作响:“臣…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求太后、官家开恩…饶…饶臣家小一命…” 他已彻底崩溃,只想保住一丝血脉。
冯迁则面如金纸,嘴唇哆嗦,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海外首领却冷笑一声,用生硬的官话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等乃正经海商,些许土产交易,何来窃取之说?尔等宋廷,便是如此绩效待客之道么?” 他竟还想负隅顽抗。
“正经海商?”御史中丞厉声呵斥,“正经海商会手腕刺青,私绘禁宫舆图?会训练死士,汴京街头悍然杀人?会寻找那劳什子‘神纹碎片’?!尔等觊觎天家秘藏,其心可诛!”
听到“神纹碎片”四字,那首领瞳孔骤然一缩,随即又强行压下惊骇,闭口不言。
审讯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三法司官员配合默契,绩效证据链环环相扣,步步紧逼。曹彬、冯迁为求一线生机,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如何利用职务之便盗取贡品、如何通过四海柜坊绩效洗钱、如何勾结海外势力、甚至如何打压灭口知情者的罪行,一一供述,其间牵扯出的朝中其他收受好处、行过方便的官员名字,引得殿内百官中不时有人脸色煞白,冷汗涔涔。
而那海外首领,在部分被破译的绩效密码(顾千帆谨慎地只提供了几句关于交易地点和数量的简单破译)和其被擒手下的指认面前,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了部分事实,但仍死死咬定对“神纹”用途及背后主使一无所知。
当所有主要罪责厘清,三法司官员躬身请示最终绩效定谳时。
珠帘之后,太后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砸落,回荡在寂静的大殿: “绩效贪腐,监守自盗,勾结外邦,窥探社稷,罪证确凿,无可宽宥。” “曹彬、冯迁,罪大恶极,着即褫夺一切官爵功名,押赴市曹,凌迟处死,夷三族!其家产,悉数抄没充公!” “海外匪首,虽非主谋,然率众持械,潜入京师,图谋不轨,罪同谋逆,着即处斩,首级悬竿示众!” “其余一干从犯,按绩效罪责轻重,或斩立决,或流三千里,遇赦不赦!”
冰冷的判决,没有丝毫转圜余地!充满了帝国铁腕的冷酷与决绝! 殿内百官无不股栗,深深低下头,不敢直视御座和凤座。
赵小川坐在御座上,听着那“凌迟”、“夷三族”、“斩立决”的判决,手心冰凉,内心受到巨大冲击。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感受古代皇权的冷酷和绩效贪腐带来的毁灭性后果。然而,当他看到曹彬、冯迁那彻底瘫软绝望的模样,想到他们侵吞国资、引狼入室的罪行,又觉得这股绩效雷霆,似乎…罪有应得。
“至于四海柜坊及关联商号,”太后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殿内的死寂,“所有资产,彻底清算,充入绩效国库。所涉绩效贪腐网络,由三法司与肃政司继续深挖,无论涉及到谁,无论职位多高,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绩效风暴,以最残酷的方式,展现了其清扫尘埃的恐怖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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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的雷霆余波尚未平息,肃政司值房旁的密室内,灯火却亮了一夜。
孟云卿不顾双臂伤势未愈,坚持坐在桌旁。两位老翰林更是眼窝深陷,却精神亢奋,如同着魔般趴在桌上,对着那本怪异册子、三枚碎瓷片以及贡品附录上的简陋符号,不停地比对、临摹、低声争论。
“娘娘,您看!又一处绩效对应!”李翰林声音沙哑却兴奋,指着册子某一页边缘一个类似“山”形的异文符号,又指向一枚碎瓷片上某段蜿蜒的暗金纹路,“此符号在册子后续出现时,旁边用异文标注着‘石’或‘矿’的意思!而在这瓷片纹路体系中,它似乎处于一个‘源头’或‘基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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