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都观工坊的余烬尚未完全冷却,由它引发的连锁反应却已如同投入静湖的巨石,激荡起波及四面八方的涟漪。绩效的博弈,从血肉横飞的战场,转向了更为复杂诡谲的领域。
汴京皇城,坤宁宫偏殿。
孟云卿面前摊开着内府库与几家关联皇商的账册,她的指尖在一行行数字上滑过,柳眉微蹙。北疆工坊被毁,重建需巨额投入,而西线战事又起,国库与内帑的压力骤增。作为皇后,她深知此刻稳定后方、筹措资源的重要性。
“娘娘,按照您的吩咐,与那几家背景复杂的皇商交易,已全部转为现钱现货,账期压缩至最低,预付款也收了上来,拢共多回笼了八万贯现钱。”女官低声禀报。
“嗯,将这些钱,连同宫中本月节省下的三成用度,一并划入‘星火重建’特别款项,通过皇城司的渠道,秘密送往北疆。”孟云卿头也不抬地吩咐,“记住,不走户部流程,避免节外生枝。”
“是。”女官记录,又迟疑道:“娘娘,如此一来,我们与那几家皇商的关系,怕是……”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孟云卿抬起眼,眸中清冷,“绩效管理,不仅要会开源,更要懂得规避风险。这几家与章惇、寿王牵扯过深,此时收紧银根,既是保障我方资金安全,也是对其的一种试探和警告。若他们因此跳脚,反倒证明了其心虚。”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传话给我们在江南的织造局和瓷窑,下一季的贡品,花样可简朴些,工期可放缓两成,将节省下的人工、物料,折算成银钱,同样并入特别款项。对外便说,是为前线将士祈福,宫内倡行节俭。”
女官心中凛然,皇后娘娘这是将绩效管理用到了极致,从削减开支、优化流程到调整生产计划,全方位地为前线输血,同时还不忘营造有利的舆论氛围。这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其背后是对资源精准调配和风险严格管控的深意。
与此同时,慈元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太后娘娘并未因北疆的坏消息而消沉,反而更加起劲地操办起了她的“《剑器浑脱》健体舞推广大会”。她不仅邀请了京中命妇,还将一些德高望重的耆老、有名的书院山长乃至部分低品级官员也请了来,美其名曰“与民同乐,共强体魄”。
殿前广场上,鼓乐激昂,宫女们手持木剑,舞姿飒爽。太后亲自在一旁解说,将每个动作的健身功效与忠勇报国的寓意结合起来,说得头头是道。
“诸位爱卿请看,这‘金鸡独立’,可强健腿脚,寓意我大宋根基稳固!这‘白鹤亮翅’,可舒展筋骨,寓意我大宋胸怀宽广!这‘力噼华山’,可锻炼臂力,寓意我大宋勐士破敌!”
台下众人,无论内心作何想,表面上皆是一片赞叹附和。一些老臣更是捻须微笑,觉得太后此举,在战云密布之时,确实能起到安定人心的奇效,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文化绩效”?
太后见效果不错,更是兴致高昂,当场宣布:“哀家决定,将此舞图谱与鼓乐谱,刊印成册,发往各州府县学,令学子们课余习练,强身健体,砥砺心志!所需刊印费用,从哀家的体己钱里出!”
此举又引来一片“太后仁德”的称颂。太后的“绩效”,在歌舞升平中,悄然发挥着稳定器的作用。
二、 市井之间的绩效:线人与谣言
州桥夜市,王五的鲙鱼摊前依旧人来人往。但他敏锐地察觉到,最近来打听消息、或者说些闲言碎语的人,似乎多了起来。
一个穿着体面、像是大户人家管事模样的人,一边等着切鲙,一边状似无意地与王五攀谈:“老板,听说北边不太平啊,有个什么工坊被雷火给烧了?是不是真的?”
王五手中刀光一闪,一片薄如蝉翼的鲙鱼片便落在荷叶上,他头也不抬:“客官说笑了,小人只是个卖鱼的,哪知道这些军国大事。您要是关心北边,不如多买二两鲙,给前线的将士积点口福?”
那管事碰了个软钉子,干笑两声,不再多说。
另一个穿着短打的汉子,则低声对同伴道:“听说了吗?官家搞的那个‘星火’,遭了天谴了!说是研究的东西有伤天和,这才被雷火给烧了!看来这格物之道,走不通啊!”
王五耳朵微动,将这些话记在心里。他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散布谣言,诋毁“星火”项目,动摇民心。他不能直接反驳,但可以在稍后的密报中,将这些谣言的特征和传播者的大致样貌上报。这也是他的绩效——信息的收集与筛选。
与此同时,曹家肉铺的曹掌柜,也感受到了战争带来的影响。肉价上涨,客流减少,他的“绩效奖金”岌岌可危。
“二狗子!看见没?这就是大环境不好!咱们更得把服务做好!”曹掌柜指着墙上那张画满“正”字的绩效表,“从今天起,买肉满一斤,送一小根筒子骨!这叫促销!绩效不好,就得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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