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寿王府。
谋士面带得色,向寿王汇报着北疆的最新动向。
“主人,计策已成。北疆军营瘟疫蔓延,人心惶惶。‘星火’工坊龙涎金耗尽,沈括似乎旧病复发,行为癫狂。狄咏已是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寿王赵俣品着香茗,脸上终于露出了畅快而残忍的笑容:“好!这才是本王想要看到的局面。耶律斜轸那边,可以给他最后的推力了。”
“主人的意思是?”
“让我们在辽国的人,将北疆宋军爆发瘟疫、战力大损、且其‘妖箭’已尽的消息,准确无误地传递给耶律斜轸。同时,可以‘无意中’透露宋军防线几处因疫情产生的薄弱环节。”寿王放下茶盏,眼中精光四射,“另外,启动‘惊雷’计划。”
“惊雷?”谋士一怔,这是连他都未曾听闻的代号。
“一颗埋藏多年,该派上用场的棋子。”寿王语气森然,“目标,不是狄咏,也不是沈括,而是……北疆的粮草重镇——平城仓!告诉他,时机已到,可以‘点火’了。”
谋士心中剧震。平城仓!那是供应整个北疆防线近三成粮草的战略要地!若平城仓有失,北疆数十万大军将不战自溃!此计若成,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相比之下,瘟疫和材料耗尽,都只是前奏而已。
“绩效目标:半月之内,平城仓必须燃起大火!我要让赵小川和狄咏,亲眼看着他们的北疆防线,是如何从内部土崩瓦解的!”寿王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四、 汴京的抉择:太子的“绩效”与皇帝的信任
北疆疫情和龙涎金耗尽的消息,如同两道惊雷,先后劈在汴京皇城。
朝堂之上,恐慌与争议再次达到顶点。要求立刻将狄咏撤职查办、放弃“星火”工坊、甚至考虑与辽国议和的声音甚嚣尘上。连一向支持狄咏的章惇,也面露忧色,认为北疆局势已近乎不可收拾。
垂拱殿内,赵小川面对着巨大的压力。他看着御桉上堆积如山的告急文书和弹劾奏章,久久沉默。
就在这时,内侍呈上了一份来自东宫的、歪歪扭扭的“奏疏”。是太子赵言写的。
赵言用他稚嫩的笔触,画了一幅画:一个代表狄咏的小人站在一条汹涌的河边(代表北疆防线),河里有很多代表瘟疫的黑点,小人身后是一个冒着烟(代表“星火”)的房子。小人旁边写着:“狄将军很累,但是他在守着。” 房子旁边写着:“沈先生病了,但是火还在烧。” 画的最后,是一个大大的太阳,下面写着:“父皇,不下雨了,太阳出来了,黑点会不会就没了?”
这童稚的图画和话语,没有提出任何解决方案,却像一道清泉,瞬间浇熄了赵小川心中翻腾的焦躁与怒火。
他拿起朱笔,在那幅“奏疏”上批了四个字:“赤子之心,明见万里。”
随后,他面向惶惶不安的众臣,声音沉稳而坚定:
“传朕旨意:”
“一,太医院即刻选派精干太医,携带宫中所有应对时疫之珍稀药材,由皇城司精锐护送,火速前往北疆,一切以救治将士、控制疫情为要!绩效目标:一个月内,必须遏制疫情蔓延!”
“二,擢升狄咏为河北东西路宣抚使,总揽北疆一切军政要务,授予临机专断之权!朝廷上下,不得掣肘!”
“三,命户部、三司,想尽一切办法,筹措钱粮物资,保障北疆供应,不得有误!”
“四,昭告天下,朕与北疆将士同在,与‘星火’工坊同在!凡有动摇军心、散布恐慌者,以通敌论处!”
他没有追究任何人的责任,没有讨论撤换将领,更没有考虑放弃。他选择了毫无保留的信任,并将所有的资源和支持,孤注一掷地投向那片危机四伏的土地。这是帝王在绝境中,基于对臣子能力和忠诚的判断,所做出的最大胆的“绩效”投资。
圣旨传出,朝堂哗然,却也暂时压制住了投降议和的声音。一场围绕北疆命运的豪赌,已经押上了全部的筹码。
而在北疆,狄咏接到了皇帝的旨意和太子的“图画”,这位铁打的将军,眼眶也不禁微微发热。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焦虑与疲惫压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
瘟疫、缺粮、强敌、内奸……前所未有的危机如同滔天巨浪,已扑面而来。绝境之中,那一缕来自汴京的信任微光,以及工坊内那看似荒诞、却凝聚着最后智慧的炉火,能否指引他们找到生路?
平城仓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真正的风暴,即将以最残酷的方式,席卷一切。
绝境如同浓稠的墨汁,浸染着北疆的每一寸土地。瘟疫在军营中无声蔓延,龙涎金的枯竭抽走了工坊最大的倚仗,而远在后方、关乎数十万将士肚囊的平城仓,其阴影也愈发沉重。然而,当所有看似理智的道路都被阻塞时,那一缕源自绝望的疯狂,或许正藏着劈开黑暗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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