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活体实验。”他捡起一枚子弹，弹头上刻着七芒星，“弹道分析显示，与三年前陈默案的凶器相同。”
苏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向远处的蕨类丛——那里有具半腐烂的尸体，穿着现代登山服，后颈处露出七芒星纹身，手中紧握着半张地图，地图上用荧光笔圈出“倒悬祭坛”的位置。
“是国际刑警组织的特工。”她认出尸体上的徽章，“编号N78，他追踪‘暗影会’已经五年了。”
尸体口袋里的笔记本摊开在泥地上，最新的记录是用血写的：祭坛的钥匙在渡鸦眼中，而渡鸦的眼睛在量子海里。字迹下方画着个逆位七芒星，与苏瑶后颈的印记 identical。
地下河的水流声从前方传来，林宇的纳米机器人突然加速运转，在他耳边形成声呐地图：河流对岸有座倒悬的七芒星祭坛，由五根巨大的钟乳石支撑，祭坛中央悬浮着具石棺，石棺表面刻满与沈月实验室相同的共振公式。
“那是‘暗影会’的时空锚点，”苏瑶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震惊，“他们用古代遗迹作为量子中继站，将各个时空的意识传输到这里。”
林宇的手表突然倒转，他看见自己的手掌穿过石棺，触碰到里面的骸骨——那具骸骨戴着与他相同的七芒星戒指，手指上的纳米机械群落正在发出微弱的光芒。
“那是……另一个时空的我。”他轻声说，“在某个时空，我成功了，成为了永恒的渡鸦。”
苏瑶的扫描仪显示，石棺周围的量子场正在与她的基因产生共振，祭坛顶部的钟乳石开始滴落液态能量，在地面汇成七芒星图案。她的后颈印记再次发烫，身体不受控制地走向石棺，而林宇的纳米机器人也在推着他向前，仿佛两个时空的引力正在拉扯他们。
“林宇，”她艰难地开口，“如果我失控……”
“不会的。”林宇握紧她的手，纳米机器人在两人手臂间形成能量桥，“我们的意识是共生的，就像沈月博士和SW-00。”
祭坛突然震动，石棺缓缓打开，里面的骸骨化作荧光粒子，涌入苏瑶的后颈印记。林宇感到一阵剧痛，脑海中闪过无数时空的记忆：有的时空里他们是敌人，有的时空里他们是爱人，但每个时空的结局都是七芒星的崛起。
“我们必须打破循环。”苏瑶的声音里带着多个声线，“用逆位七芒星切断所有时空的联系。”
林宇点点头，他的纳米机器人与她的基因共振，在祭坛中央形成逆位符号。荧光粒子被吸入符号中心，化作尘埃散去，石棺随之崩塌，露出底下的深渊，深渊底部闪烁着无数七芒星光点，如同沉睡的星河。
“那是‘暗影会’的意识仓库，”苏瑶轻声说，“储存着所有时空的‘渡鸦’意识。”
林宇掏出量子手雷，握在掌心：“这次爆炸会摧毁所有时空的中继站，但我们可能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时空。”
苏瑶微笑着，将自己的手覆在他手上：“无论去到哪个时空，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是家。”
手雷爆炸的蓝光中，林宇感到时空的枷锁被打破，无数个“自己”的意识如潮水般退去，只剩下眼前真实的苏瑶，和她眼中倒映的蓝光。
当他们在雪地里醒来时，长白山的星空清澈如洗，七芒星状的云絮已经消散。苏瑶摸向后颈，月牙形印记变成了普通的疤痕，而林宇的纳米机器人也恢复了平静，如同沉睡的溪流。
“结束了吗？”她轻声问，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迅速消散。
林宇望向星空，某颗流星划过，留下短暂的七芒星轨迹：“贪婪与欲望永远不会消失，但至少，这个时空的‘暗影会’已经消亡。”
苏瑶点点头，她掏出从特工尸体上取下的地图，发现背面画着个笑脸，旁边写着：真相不在星空中，而在人心里。
两人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积雪，登山靴踩在冻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远处的天池在月光下平静如镜，倒映着漫天繁星，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但林宇知道，在量子海的深处，某个时空的七芒星可能正在重新凝聚，但他不再恐惧。因为无论面对怎样的黑暗，只要有苏瑶在身边，就有打破循环的勇气。
长白山的寒风掠过，带着雪粒打在他们脸上，却无法掩盖眼中的光芒。他们收拾装备，踏上归途，身后的山体逐渐被夜色笼罩，唯有倒悬祭坛的残影在记忆中闪烁，提醒着他们曾经见证过的永恒与虚无。
而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带着这份记忆，回到临江，继续守护这个时空的正义与光明。
因为真正的永恒，不是超越时空的存在，而是活在当下的勇气，和守护彼此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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