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大剧院的穹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像倒扣的巨大贝壳。这座融合了新古典主义与未来主义的建筑,此刻正散发着诡异的能量波动 —— 原本固定的大理石柱在阴影中缓缓转动,将影子投射在地面,组成不断变化的符号阵;玻璃幕墙上的倒影脱离本体,在墙面上游走,像一群被困的幽灵;甚至连入口处的青铜雕塑,眼睛里都渗出了银色的液体,顺着轮廓线蜿蜒流淌,在地面汇成微型的共生符号。
“同步率 7.1%,但大剧院的局部同步率高达 11.3%。” 苏瑶的战术平板悬浮在警戒线外,屏幕上的热成像图显示,建筑内部的温度分布呈现出规律的脉动,像一颗巨大的心脏在跳动,“它的能量活性是其他历史建筑的三倍,星核碎片极有可能在这里完成了初步的意识化。”
林宇的星轨怀表在此时剧烈震颤,表盖内侧的微型宇宙模型中,代表大剧院的光点正在缓慢膨胀,吞噬着周围的地脉能量线。怀表投射出的实时画面里,剧院的观众席正在自主折叠,组成螺旋状的阶梯;舞台上的幕布自动垂落又升起,像呼吸的肺叶;最令人心惊的是,乐池里的三角钢琴竟在无人弹奏的情况下,自行演奏出段诡异的旋律,音符在空中凝结成黑色的符号。
“它已经有了自主意识。” 林宇握紧怀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星核碎片的能量与建筑的地脉节点完全融合,让整座大剧院变成了有意识的生命体。” 他想起守陵人密档中记载的 “维度共生体”—— 当意识能量与实体建筑结合,会诞生出介于现实与意识维度之间的怪物,“它能根据人的情绪改变内部结构,刚才的钢琴旋律,其实是在试探我们的恐惧。”
卡尔工程师的机械臂变形为深度扫描仪,蓝色光束穿透建筑的钢筋混凝土,在平板上生成三维剖面图。图中,剧院的中央穹顶位置有个旋转的红色核心,周围缠绕着无数金色的能量线,与建筑的每个结构节点相连:“星核碎片就在穹顶的夹层里,” 工程师的机械喉结发出齿轮摩擦的锐响,“它像大脑中枢一样,控制着整座建筑的活动。” 扫描数据显示,核心的能量密度是其他星核碎片的五倍,且还在以每分钟 0.2% 的速度增长。
林小婉的青铜碎片突然飞向剧院的玻璃幕墙,碎片表面的银灰色星轨与墙面上的影子符号产生共鸣,投射出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影像:建筑内部的空间正在无限延伸,原本只有三层的后台区域,此刻变成了无尽的回廊;化妆间的镜子里,浮现出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影;甚至连通风管道里,都流淌着银色的意识能量,像建筑的血液在循环。女孩的瞳孔泛起淡紫色,江伯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它在模仿意识维度的记忆迷宫,” 碎片的光芒忽明忽暗,“那些回廊其实是记忆通道,能将闯入者的意识困在里面。”
东京忍者少年们迅速在剧院周围布下净化阵,家族秘典在手中展开,书页上的神社符文与建筑的能量波动产生对抗。当少年们同时念出咒语,符文化作金色的光带,缠绕在剧院的立柱上,暂时阻止了它们的转动:“祖父的笔记说,” 为首的少年盯着幕墙上游走的倒影,“意识化的建筑害怕‘建筑本身的记忆’—— 也就是建造过程中留下的客观记录,这些记忆不含任何主观情感,能切断它与星核碎片的连接。”
纽约女孩的维度锚突然飞向剧院的入口,锚链缠绕在青铜雕塑的基座上,哥哥的金属残骸爆发出刺眼的绿光。当段记忆被注入雕塑时,那些银色的液体突然停止流淌 —— 那是建筑工人在浇筑地基时的场景,他们冒着暴雨固定钢筋,在混凝土中混入刻有共生符号的金属片,用最朴素的方式祈祷建筑坚固耐用。“哥哥的研究记录过这种现象,” 女孩的指尖划过雕塑的轮廓,“最原始的建造记忆蕴含着‘存在的本质’,能克制被虚空能量扭曲的意识。”
当团队推开剧院的大门,股混合着天鹅绒与金属锈蚀的气息扑面而来。观众席的座椅突然全部转向,椅背上的编号在瞬间重组,变成串不断增长的数字,像在倒数什么;舞台上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光束在地面组成旋转的牢笼,将他们困在中央;那架三角钢琴的旋律变得急促,黑色的音符在空中凝结成锋利的刃,呼啸着射向林宇。
“它把我们当成了入侵者!” 林宇的怀表释放出金色的光盾,挡住飞来的音符刃,“这些座椅是它的‘意识触角’,能感知我们的思维活动;聚光灯是‘能量屏障’,正在消耗我们的净化能量;钢琴旋律则是‘精神攻击’,试图引发我们的负面情绪。” 他看向穹顶的方向,那里的阴影中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星核碎片在调动整个建筑的能量,我们必须尽快抵达穹顶!”
卡尔工程师的机械臂变形为高频振动器,当振动波扩散时,那些座椅突然出现短暂的停滞,编号的变化速度明显减慢:“它的意识反应存在 0.3 秒的延迟,” 工程师的机械义眼捕捉到能量流动的轨迹,“这是建筑结构本身的物理限制,再先进的意识也无法突破实体的束缚!” 他将振动频率调整到与钢筋混凝土的共振频率,周围的座椅开始剧烈震颤,部分甚至因为过载而崩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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