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玉心中一凛:“可知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感觉它似乎又热了几分。
朱玉宁摇头:“还没查清楚。但礼器关乎祭天大典,若有差池,不仅父皇震怒,更会动摇国本。”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你最近……可曾察觉到什么异样?”
周廷玉沉吟片刻,谨慎地答道:“祭天大典事关重大,有些风吹草动也是常理。殿下既已察觉异常,不如多加防范。”他不敢透露玉佩的事,即使对朱玉宁也是如此。这秘密太重大,一旦泄露,不仅他自身难保,整个周家都可能遭殃。
朱玉宁似乎有些失望,但也没再多问,只道:“我已经加派人手监视赵王府和工部作坊,一有异动就会来报。”她起身准备离开,经过周廷玉身边时,轻轻碰了碰他的手,低声道:“今晚我去找你。”
周廷玉心中一暖,忽然想起俩人在一起时的旖旎,某个地方居然有些不听话,上下都点了点头,可惜,朱玉宁却看不见另一头。
送走朱玉宁,周廷玉再次展开京城全图。他的目光在九门之间流转,最终落在正在修建的天坛圜丘上。吕震奏报的祭天规制、工匠间的传言、皇甫仲和的“紫微垣聚气”,还有朱玉宁带来的警告,种种线索在脑中交织。
夜深人静时,他取出刘伯温手稿,就着烛光细读。外曾祖父的字迹苍劲有力,在“地脉关乎国运”处密密加注,提及北平旧城基址下的古老布局。这些笔记他读过多次,今夜却有了新的感悟。
“难道祭天大典不仅是仪式,更是激活京城风水局的关键?”他喃喃自语,脑海中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祭天大典时,圜丘上空星光大盛,与九门金光连成一片。
这个预感让他心神不宁。如果真是这样,赵王若在礼器上做手脚,破坏的不仅是大典,更是整个京城的风水格局。
第二天一早,周廷玉前往文华殿拜见太子。朱高炽正在批阅奏章,见他来了,放下朱笔笑道:“廷玉来得正好,孤正有事与你商议。”
“殿下请讲。”
朱高炽取出一份奏折:“皇甫仲和奏请增派兵力护卫天坛工地,说是恐有奸人破坏。你如何看待?”
周廷玉心念电转,皇甫仲和此举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他恭敬回道:“臣以为监正所虑极是。祭天大典关乎国运,天坛工地确实需要加强守备。不如从京营调派一队兵马,专司护卫之责。”
太子点头:“孤也是此意。另外,工部奏报祭天礼器铸造需多用铜料,户部却称库存不足,你可知哪里能筹措一些?”
周廷玉想起沐春前日说的广安门货栈新到一批乌撒铜器,心下有了计较:“臣可联系西南商路,尽快调运一批精铜入京。”
从文华殿出来,周廷玉径直前往广安门货栈。沐春正在指挥伙计卸货,见他来了,抹了把汗笑道:“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周廷玉将工部需铜之事说了,沐春立即道:“巧了,前日刚到了一批乌撒铜器,都是上好的精铜。本要打制器具,既然朝廷急需,先调去工部便是。”
望着堆积如山的铜料,周廷玉仿佛看到这些铜料被熔铸成礼器,在祭天大典上熠熠生辉的景象。
“这批铜料...很好。”他轻声道,心中已有了打算。
三日后,工部作坊开始熔铸祭天礼器。周廷玉以巡察为名,特意前往观看。熔炉中铜水翻滚,热气扑面,工匠们喊着号子,将铜水倒入模具。一切井然有序,看不出任何异常。
工部主事陪在一旁,介绍道:“这是仿周制天子鼎,铸成后将重达千斤,是祭天大典的主礼器。”
周廷玉绕着巨鼎走了一圈,忽然在鼎足处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印记——一朵莲花,与当年在灵峰寺无为教的刺客留下的标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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