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像是重物坠入粘稠液体的声响,维克多那边的对讲机里彻底没了动静。
只剩下电流滋滋的底噪,但很快也归于沉寂。
白頔握着机身冰凉的对讲机,沉默了足足有七八秒。
她微微垂眸,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队友再次折损的事实。
这趟任务离谱得让她想笑。
从踏入血湖区域开始,几人的位置就不知隔了多远。
别说并肩作战,连队友的影子都没瞥见一次,他们就接二连三地没了声息。
尤其是维克多,出发前还说“下了血湖之后一切听我安排”。
结果转头就自己冲上去送了命,连句像样的遗言都没留下。
不对,好像说了句——“它们活过来了”。
白頔无语的扣了扣脑袋。
这还能说什么?她只能把那台叙利亚音质的对讲机揣回背包。
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顾好自己再说。
疑惑转眼间就像潮水般涌了上来。
为什么她的几个队友,不是刚开局就遭遇不测,就是一落地就被血湖缠上?
要么在湖边去世,要么直接跳进血湖,死在血湖里?
偏偏只有她,走了老半天,什么都没碰到。
没有张牙舞爪的异常生物,没有诡异,让人恶心的血湖,甚至连半点儿危险的征兆都没有。
脚下的土地泛着暗沉的红褐色,触感干燥坚硬。
只有隐约的铁锈味萦绕在鼻尖,提醒着这里曾被血湖浸泡过的痕迹。
这里给她的感觉,更像是一片被血湖遗弃的陆地,而非任务资料里描述的、危机四伏的血湖内部。
为什么?白頔皱着眉,指尖掐了掐掌心,却依旧想不通其中的关键。
忽然,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不是气温的冷,而是一种被某种存在注视的不适感。
像是有什么东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带着粘稠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她猛地转身,心脏在胸腔里狠狠一跳。
只见原本空旷的身后,大片大片的血湖不知何时已经蔓延过来。
浓稠的红色液体泛着诡异的光泽,悄无声息地漫到了她的脚边。
浸湿了裤脚,带着温热的触感,仿佛有生命般轻轻舔舐着她的皮肤。
白頔猛地甩了甩裤腿,动作幅度极大,试图将沾在上面的红色液体甩掉。
那东西黏腻地裹在布料上,触感湿滑又厚重,让她胃里一阵发紧。
她心里忍不住暗骂:这玩意儿也太恶心了。
她没留意到的是,那些液体并未像普通水渍般渗透裤子。
反而像凝固的黏液,随着她的动作“啪嗒”一声被完整甩回血湖里。
就连一丝痕迹都没在裤面上留下。
甩完裤子,她重新将目光落回眼前的血湖。
浑浊的红色水面泛着微弱的光泽,脑海里突然蹦出罗刹之前说过的话。
那是罗刹在死前传达的最后一点儿信息,一字一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血湖内部的区域,会根据人的想法而变化。”
“根据想法变化……”白頔低声重复了一遍,眉头终于舒展些许。
她总算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
可下一秒,新的困惑又缠了上来。
为什么她的想法这么晚才触发变化?
明明在先前刚减员时,她就私下疑惑过“为什么只有自己没碰到血湖”。
为什么偏偏等到现在,血湖才迟迟出现?
她用力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些绕人的疑问从脑子里晃出去。
“算了,纠结这些也没用。”白頔喃喃自语。
血湖已经近在咫尺,总不能站在原地等着危险找上门,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里的情况。
深吸一口气,她抬脚走到血湖边缘。
身体微微前倾,俯身朝湖面望去。
湖里依旧是那种浓稠得像血浆的红色液体。
没有波澜,没有杂质,一眼望去全是晃眼的红,仿佛能把人的视线都吸进去。
她又扫了眼周围,脚下的土地依旧平坦,没有因为血湖的蔓延出现任何凸起的障碍物。
看来血湖只是单纯地“挪”到了她身边,并未改变周遭的环境。
湖面上空空荡荡的,没有那艘曾载过队友“死亡”的破旧船只。
连一丝涟漪都没有,安静得有些诡异,只有空气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
“不对……”白頔突然皱起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眯起眼睛,将视线投向极远的地方。
在血湖与灰蒙蒙天际线交界的模糊处,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黑影突兀地立在那里。
形状狭长,像是漂浮在水面上的物件。
她下意识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眼花,可再定睛一看,心脏猛地一跳。
“靠,那不是个船吗!”
白頔瞬间有些怀疑自己的观察力。
是刚才她太专注于思考,没注意到那里早就有船?
还是说,这艘船是因为她刚才“想看看湖面上有没有船”的念头,这个船才凭空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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