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他忽然重复了一遍父亲的话,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们的生命……怎么能说不算什么……”
我抱紧膝盖,将下巴抵在臂弯里。绷带吸了水汽,变得有些沉重……我想起悠太那张通红的脸,想起那个女生清脆的笑声。他们像两道短暂划过我世界的流星,光芒虽短,却真实存在过啊……
难以触碰……难以留驻……难以永恒。
“他们对你很重要……”我轻声说。这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宇智波鼬没有回答,只是将脸更深地埋进臂弯。这个总是沉稳早熟的少年,此刻脆弱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梢,一种陌生的冲动促使我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放在他的背上。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
我的动作生涩而笨拙,只是机械地、一下下地轻拍着,像美琴阿姨偶尔安抚做噩梦的佐助那样。我不知道这有没有用,实验室里没有教过如何安慰人。
“写轮眼……”我继续用那种平静的语调说着,仿佛在讨论天气,“看到的东西,会比别人多很多,对吧?”
那些流动的查克拉,细微的肌肉颤动,还有……生命消逝时最后的光芒。一切都如此清晰,无法逃避。
可以看清……每个人死前的表情——不甘、遗憾、痛苦……种种交织着啊……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会很累……”
或许……我希望上天可以不必给我一双眼睛。因为在黑暗之中……什么都是一样的啊……
我的手停在他的背上,能感觉到他呼吸的节奏。雨水顺着我的手腕流进袖口,冰凉一片……
良久,宇智波鼬微微抬起头。他的眼睛还是黑色的,没有露出那诅咒的力量,但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看向我,目光复杂,有痛苦,有迷茫,还有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你也是吗?”他问,“一直看着这样的世界。”
我点点头,收回手,重新抱紧自己的膝盖。“从有记忆开始就是这样。所有的东西都太清晰了,每个人的情绪像颜色一样鲜明……有时候,真想闭上眼睛啊……”
这是第一次,我向别人透露这种感受。在实验室,这种“能力”是被鼓励、被强化的;在宇智波家,这是荣耀的象征。只有在此刻,在这个下雨的角落,才能承认它带来的负担……
宇智波鼬沉默地看着我,雨水顺着他精致的下颌线滑落。忽然,他伸出手,用指尖轻轻碰了触我眼角附近的皮肤。
“你的眼睛,”他的声音很轻,“也会疼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我微微一颤。不是因为不适,而是因为……太温柔了。温柔得让我不知所措。
“使用过度的时候会。”我老实回答,“像有针在扎。”
他收回手,目光移向远处的雨幕。“我的也是。”
简单的三个字,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什么坚固的东西……我们共享着同样的痛苦,背负着类似的诅咒。
在这个瞬间,天才与实验体、继承人与异类的界限变得模糊,我们只是两个被特殊眼睛所困的少年少女。
雨势渐渐小了,从滂沱大雨变成绵绵细雨。天边透出一丝微光,将云层染成灰蓝色。
“该回去了。”宇智波鼬站起身,向我伸出手。
我看着他沾着水珠的手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掌心不像止水那样总是温暖干燥,而是带着雨水的凉意,却异常稳定。
他轻轻将我拉起来,却没有立刻松开手。
“千祭,”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在雨后的清新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谢谢你。”
“为什么谢我……”
“为了一切。”他说,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但深处多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为你的理解,为你的……陪伴。”
我们并肩走在湿漉漉的小路上,手很自然地牵着,像两个互相扶持的旅人。夕阳终于冲破云层,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同了。不仅仅是同为宇智波的族人,不仅仅是共享秘密的共犯,而是某种更深层的、建立在痛苦理解之上的联结。
回到宇智波大宅时,美琴阿姨焦急地迎上来。宇智波鼬松开我的手,又变回了那个完美的长子。
但在转身离去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我读懂了——
在所有人都只看到荣耀的力量时,只有你看见了其中的痛苦。
在所有人都要求我坚强时,只有你允许我脆弱。
这份理解,比任何安慰都更加珍贵。就像这雨后的第一缕阳光,虽然微弱,却预示着某种希望的可能。
而我手心里,还残留着他牵着我时的温度,凉凉的,却异常真实……
——
“啊……宇智波鼬……”我低声呢喃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绷带……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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