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体会到了比那晚失控更深、更绝望的痛苦。
——【背德的温床】
自那天后,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和平”降临在我们之间。
她恢复了深夜翻窗的习惯。
有时会带着她看不懂的古文卷轴来询问,有时只是安静地坐在窗边,看着月亮,仿佛那晚可怕的对峙从未发生。
而我,在洞悉了那可悲的“真相”后,陷入了更深的煎熬。
我无法拒绝她。
当她用那双清澈却空洞的眼睛望着我时,当她身上那独特的、混合着药草与纯净气息的味道弥漫在房间里时,当她共感力的蛛丝如同温顺的宠物般缠绕着我的指尖时……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自制力,都在摇摇欲坠。
我纵容了她的靠近,甚至……贪婪地享受着这份建立在误解之上的、虚假的亲密。
我知道这卑劣至极。我像一个窃贼,偷取着她毫无防备的依赖,并在内心肆意地将这份依赖,扭曲成我渴望的“爱意”。
我们的相处,变成了一场无声的、背德的暧昧游戏。
她会在我批阅卷宗时,蜷在旁边的椅子上睡着。
月光会流泻在她解开了绷带的脖颈上,露出那段白皙脆弱的曲线。
我会停下笔,久久地凝视,内心充满了想要吻上去的疯狂念头,以及随之而来的、几乎将我撕裂的自我厌恶。
她会在雷雨夜,抱着枕头,跑来我的房间,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坐在离床榻不远的地方。
共感力会告诉我她在害怕。
而我,会强忍着将她拉入怀中安抚的冲动,只是起身,为她点燃一盏安神的熏香,然后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没事,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多么冠冕堂皇的兄长式安慰。
只有我自己知道,在这句话背后,隐藏着多少汹涌的、见不得光的欲望。
有一次,她训练时不小心划伤了手心,鲜血浸透了绷带。她找到我,伸出手,眼神里是全然的信赖。
“鼬,帮我……”
我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处理伤口的过程,变成了一场缓慢的酷刑。
我的指尖颤抖着,为她清洗、上药、重新缠绕绷带。
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燃烧的炭火上行走。她温顺地任由我摆布,共感力传递来的,只有因疼痛而产生的细微颤抖,以及……对我全然的信任。
而我,却在脑海里幻想着,将这具温顺的身体拥入怀中,吻去她眼角的生理性泪水,在她耳边诉说那些肮脏的、亵渎的爱语。
这简直是地狱。
——【止水的映照】
止水的存在,像一面镜子,时刻映照出我的不堪。
他依旧阳光,依旧坦荡。
他会当着我的面,自然地揉揉她的头发,递给她新出的糖果,邀请她一起去祭典。
而她的反应,也总是平静而……正常。她会接过糖果,道谢,对于邀请,她会犹豫地看向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允许”。
每一次,我都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住脸上淡漠的表情,说出:“想去就去。”
然后,我会“看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共感力会捕捉到她一丝细微的困惑——
她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流露出哪怕一丝的不悦或阻止。
她不知道,我不是不阻止,我是不敢。
我怕我那充满占有欲的阻止,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会让她终于看清我这副隐藏在兄长面具下的、贪婪的真面目。
止水似乎察觉到了我们之间这种怪异的气氛。有一次,他半开玩笑地对我说:“鼬,你对千祭是不是保护过度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保护过度?
我在心里冷笑。
止水,你看错了。我想做的,早已不是保护。
是占有,是禁锢,是拉着她一同沉入我这片污浊的、不见天日的爱欲之海。
但我什么也不能说。我只能用更加完美的冷漠,来伪装内心日益膨胀的黑暗。
——【绝望的沉溺】
夜晚,她又一次翻窗而入。
今晚的她似乎有些不同。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眼神比平时要朦胧一些,像是参加了族里年轻人的什么聚会,被怂恿着喝了酒。
“鼬……”她走到我面前,脚步有些虚浮,共感力也变得比平时更加活跃和……缠绕。
那些无形的蛛丝,不再满足于手腕和指尖,而是如同藤蔓般,轻轻攀附上我的手臂,我的肩膀,甚至……试图触碰我的脸颊。
“他们……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她微微蹙着眉,像是在努力理解,“说止水……和我……很相配……”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
她仰起脸,靠得很近,温热的、带着酒香的气息拂过我的下颌。
共感力清晰地传递着她的困惑,以及一丝……因酒精而放大的、对我毫无保留的依赖。
“可是……鼬……”她喃喃着,眼神迷离,“我只想……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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