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痣的延续】
祈的眉眼日渐清晰。
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那两颗与千祭位置如出一辙的小痣,像精心点染的墨痕,缀在白皙的肌肤上。
当她安静沉睡时,那两颗痣便隐没在睫毛的阴影里;当她睁大眼睛,用纯净无垢的目光探索这个世界时,那两颗痣便清晰可见,仿佛是她与母亲之间无形的纽带。
起初,看着这两颗痣,我心中确实会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
那是属于千祭的标记,是她脆弱与独特的象征,如今却被复制、被共享。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情绪逐渐被一种更复杂的感受取代。
尤其是当千祭抱着祈,母女二人以几乎相同的角度微微偏头,用那双相似的、带着些许空茫的眼睛望着我时,那四颗位置对称的小痣,竟奇异地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仿佛她们本就是一个完整的灵魂,被分割成了两个相互依存的部分。
共感力在祈出生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它不再仅仅缠绕于我,而是像柔和的蛛网,将我们三人笼罩其中。
千祭的情绪通过共感力传递给祈,祈的细微需求也通过千祭的感知反馈给我。
我们形成了一个封闭的、自给自足的小世界。
有时,我会在深夜醒来,看到千祭侧卧着,一手轻拍着摇篮里的祈,共感力像温暖的薄纱,轻柔地覆盖在女儿身上。
而她的另一只手,会无意识地寻找我的衣角,指尖缠绕,仿佛确认着我的存在。
那一刻,内心某种尖锐的东西,会悄然变得柔软。
——【笨拙的靠近】
我并未刻意去扮演一个慈父的角色。
那并非我的本性,也显得虚伪。
但我开始允许祈的存在侵入我的空间。
书房不再是我绝对的禁地。
当千祭需要短暂离开时,她会将祈放在书房角落的软垫上,周围用卷轴围出一个安全的区域。
祈会趴在那里,咿咿呀呀地啃着磨牙棒,或者专注地看着我伏案书写的背影。
起初,她细微的声响会让我分神。
但渐渐地,那成了背景音的一部分,像窗外的风声,并不令人讨厌。
偶尔,我会停下笔,转头看她。
她会立刻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我,嘴角咧开一个无齿的笑容,露出粉嫩的牙床。共感力会传来一阵模糊的、愉悦的波动,属于婴儿最纯粹的满足。
一次,她试图去抓滚到身边的卷轴轴杆,笨拙地翻了个身,却因此失去了平衡,小脑袋轻轻磕在了垫子边缘。
她愣了一瞬,随即瘪起嘴,眼看就要哭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我放下笔,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
她的身体很小,很软,带着奶香和阳光的味道。
她在我怀里扭动了一下,仰头看着我,眼眶里还含着泪,却忘了哭泣,只是好奇地伸出小手,抓住了我垂落的一缕头发。
共感力传来一丝细微的、混合着依赖与安心的情绪。
不是千祭那种破碎的、带着创伤的依赖,而是一种天然的、雏鸟般的信赖。
我没有推开她。只是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坐得更舒服些,然后单手继续翻阅未看完的卷轴。
她安静地靠在我胸前,玩着我的头发,偶尔发出满足的咕哝声。
千祭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她站在门口,微微怔住,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弱的光亮。
共感力像被春风拂过的湖面,漾开轻柔的涟漪。
她没有说话,只是走过来,安静地跪坐在我身边,将头轻轻靠在我的膝上。共感力变得更加温暖,将我们三人紧密地包裹。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这间原本只属于我和黑暗的书房,似乎也并非不能容纳这一小片……意外的宁静。
——【默许的传承】
祈开始蹒跚学步。
她摇摇晃晃地在这个对她而言过于庞大的世界里探索,最常去的地方,便是庭院里那株年岁久远的海棠树下。
她会扶着粗糙的树干,仰头看着纷落的花瓣,发出咯咯的笑声。
千祭总是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目光温柔地追随着女儿的身影。
共感力像无形的丝线,时刻感知着祈的情绪和需求,在她即将跌倒时及时伸手,在她因为捡不到花瓣而沮丧时,轻轻吹一口气,让更多的花瓣如雨落下。
我常常站在回廊下,看着这一幕。
母亲有时会悄然出现在我身边,同样沉默地注视着庭院中的母女二人。
“那孩子,”母亲忽然开口,声音很是怀念,“很像千祭小时候。但不是千堂还在的时候……”
我微微一怔。母亲很少提及千祭的过去,那个被实验室阴影笼罩的过去。
“不是样貌,”母亲补充道,目光依旧落在祈身上,“是那种……过于安静,却又对某些细微事物异常专注的神态。”
我看向千祭。
她正蹲下身,帮祈拂去头发上的花瓣,侧脸在斑驳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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