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教室明亮的玻璃窗,在林向红的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斑。她微微支着下巴,目光落在黑板上,心思却有些飘忽。讲台上,语文老师正声情并茂地讲解着《木兰辞》,“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带着一种金戈铁马的豪迈。
林向红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边缘摩挲着。木兰代父从军,保家卫国,是何等的英姿飒爽,何等的独立自强。她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大哥林向军穿着笔挺警服的身影,也是那般挺拔,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正气和力量。还有二哥林向阳,虽然不像大哥那样外露刚硬,但他那双总是沉静专注的眼睛,和他那些能让厂里机器都“听话”的本事,在她心里,同样高大得如同山岳。
她对两个哥哥,尤其是二哥林向阳,充满了近乎盲目的崇拜。是二哥,用他那并不宽阔却异常坚定的肩膀,一点点扛起了这个家,让曾经偶尔会为生计发愁的父母脸上多了笑容,让家里餐桌上有了肉香,让她和大哥能没有后顾之忧地去追求自己的前程(大哥参军,她读书)。二哥话不多,可每次她遇到学习上的难题,或者心里有什么解不开的小疙瘩,只要去问二哥,他总能三言两语,用最朴素的道理给她点明方向。
可是……
林向红轻轻咬了咬下唇,目光从黑板上移开,落在窗外那棵叶子已经开始泛黄的老槐树上。一阵微风吹过,几片早衰的叶子打着旋儿飘落。
可是,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办法成为花木兰,也没办法成为像二哥那样的人。
最近几次测验,她的数学成绩都不太理想。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图形,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脑子里,怎么也理不清。而和她同桌的周晓白,却似乎总能轻易地解开那些难题,得到老师赞许的目光。一种微妙的、从未有过的比较心理,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上她的心。
还有,上个星期,班里文娱委员组织大家排练国庆汇演的节目,选了她和另外几个女生跳一支舞。她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肢体也协调,学得很快。排练间隙,她无意中听到两个隔壁班的女生在角落里低声议论:
“看三班那个林向红,跳得也就那样吧,动作软绵绵的,没劲儿。”
“就是,听说她家挺厉害的,哥哥是公安,还有个哥哥是工程师,估计老师是看她家面子才选她的。”
那些话语像细小的针尖,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她的耳朵里。她当时假装没听见,继续练习,可心里却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带着点委屈和不服。她跳得好,是因为她喜欢,也认真练习了,跟她的哥哥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她林向红所有的努力和表现,都要被笼罩在哥哥们的光环之下吗?
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就难以遏制。她开始注意到,以前和她玩得很好的几个女同学,现在和她说话时,眼神里似乎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羡慕,或者说……距离?她们会好奇地问她:“向红,你二哥真的那么厉害吗?”“你大哥穿警服是不是特别威风?”开始时她还很自豪地分享,可次数多了,她隐隐觉得,她们喜欢的,或许不是她林向红本身,而是她作为“林向阳妹妹”、“林向军妹妹”的这个身份。
一种模糊的、关于自我价值的困惑,在这个十六岁少女的心底悄然滋生。她崇拜哥哥,以他们为荣,可她同样渴望被看见,被认可的是她林向红自己,而不是某某的妹妹。
放学铃声响起,打断了林向红的思绪。她收拾好书包,和同学们一起走出教室。夕阳将天空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校园里充满了少年们喧闹活泼的气息。
“向红,一起走吧?”周晓白背着书包走过来,笑着挽起她的胳膊。周晓白是班里少数几个从不打听她哥哥,只和她讨论功课、分享心事的同学。
“好啊。”林向红挤出一个笑容,心里的烦闷稍稍驱散了一些。
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穿过熟悉的胡同。快到四合院门口时,她们看到阎埠贵正蹲在门口摆弄他那几盆菊花,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戏文。
“三大爷。”林向红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阎埠贵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脸上立刻堆起热情得过分的笑容:“哎呦,向红回来啦!还有晓白同学!快回家吧,你二哥刚才也回来了,还拎了条大草鱼呢!你们家有口福喽!”他的目光在林向红身上转了一圈,又补充道,“向红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品学兼优,模样也俊,真是随了你爸妈,也随了你那两个好哥哥!”
若是以前,听到这样的夸奖,林向红会觉得高兴。可此刻,那句“随了你那两个好哥哥”像一根小刺,轻轻扎了她一下。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只是点了点头,没再多说,拉着周晓白快步走进了院子。
周晓白敏感地察觉到了好友的情绪,小声问:“怎么了,向红?不高兴?”
林向红摇摇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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