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河沿儿的柳树抽了嫩黄的芽儿,空气里那股子凛冽的干冷被一种潮湿的、孕育着生机的暖意取代。四合院里的日子,仿佛也随着这节气,缓缓地流淌着,表面上看,恢复了过去的节奏。但有些东西,在无声无息中,已然不同。
这变化,最先体现在一些细微末节处。
往常,院里谁家婆媳拌嘴,夫妻吵架,或是孩子打架闹了矛盾,多半是找原先的“三位大爷”评理。易中海早已不问世事,刘海中经过那番折腾,彻底蔫了,躲着人走,许大茂更是夹起尾巴做人,恨不得自己是团空气。这“权力”的真空,自然而然地,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填补了。
这天下午,前院老张家媳妇和后院李家婆娘因为共用的水槽边溅了点脏水,吵得不可开交,声音尖利,引得几家邻居探头张望。搁在以前,少不了是一场持久的口水战,甚至可能演变成两家男人的对峙。
可这次,没等吵出个所以然,旁边看热闹的老赵家媳妇,抱着胳膊,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吵啥吵?这点子鸡毛蒜皮,值当吗?也不怕吵着林工休息?”
“林工”指的是林向阳,他回了轧钢厂,在生产调度科任职,院里人不知道怎么称呼合适,便沿用了旧时对技术人员的尊称。
就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像盆冷水,瞬间浇熄了张、李两家媳妇的火气。两人互相瞪了一眼,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一个嘟囔着“谁稀罕吵”,另一个撇撇嘴“懒得计较”,各自回了屋。一场风波,消弭于无形。
没有判决,没有调解,甚至林家没有一个人露面。但“林工”这两个字,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成了平息纷争的符咒。
又过了几日,中院西厢房的老韩家,儿子要结婚,女方家提出要“三转一响”,老韩愁得在院里转磨,蹲在墙角唉声叹气。几个老邻居围过去给他出主意。
这个说:“找街道问问,看能不能批点工业券?”
那个说:“要不,跟女方家商量商量,少一样?”
还有的说:“实在不行,只能借债了。”
议论纷纷,都没个准谱。最后,一直沉默着抽旱烟的老钱头,在鞋底上磕了磕烟袋锅,慢悠悠地说:“老韩,你在这儿瞎转悠有啥用?林大哥见识广,人脉也多,你去问问林大哥,看他有啥高见没有。”
老韩眼睛一亮,猛地一拍大腿:“对对对!我怎么把林大哥给忘了!”他立刻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像是要去完成一件极其郑重的事情,小跑着往林家去了。
没过多久,老韩从林家出来,脸上的愁容散了大半,脚步也轻快了。他也没具体说林父给了什么建议,只对围上来的邻居们连连点头:“有办法了,有办法了,林大哥给指了条明路!”
具体是什么明路,没人追问,但所有人都觉得,这事儿,八成是稳了。林家的话,在他们心里,就有了这样的分量。
这种信赖,并非仅仅源于林家在风波中的宽容,更源于林家回归后的实实在在。
林向阳进了轧钢厂生产调度科,没摆什么干部架子,成天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扎在车间里,跟老师傅们请教,跟年轻工人们聊天。他话不多,但句句都在点子上。厂里那几台老掉牙的关键设备,别人都头疼,他却能带着几个技术骨干,捣鼓出改进的法子,虽然不能彻底换代,但效率愣是提了一两成。一些积压已久、影响生产进度的技术难题,到他手里,往往能另辟蹊径,找到解决的门路。
消息传回院里,与有荣焉。 “瞧见没?还得是林家小子!”
“那是,龙生龙,凤生凤!林大哥教出来的,能差?”
“有林工在,咱们厂子,兴许真有盼头。”
厂里的事,院里的人未必全懂,但他们懂得看结果,懂得看人。林向阳的踏实、能干、不忘本,让他们觉得,林家这棵大树,不仅根基深厚,而且正在发出蓬勃的新枝。
而林父林母,则成了另一种象征。他们依旧过着简朴的生活,林母提着篮子买菜,会为了几分钱跟菜贩温和地讨价还价;林父端着茶杯,坐在院里晒太阳,看着孩子们玩耍,眼神温和。但他们身上,多了一层光环。那是在经历过最深重的恶意,却选择了最宽阔的胸怀之后,自然焕发出的一种令人心折的平静力量。
有人家里遇上难决断的事,比如孩子升学、工作调动,会拎着一点不值钱但心意十足的自家产的干货,上门去坐坐,不一定是求林父拿主意,更像是去汲取一点智慧和安定的力量。林父往往也不多言,只是听着,偶尔点拨一两句,或者只是默默地续上一杯茶水。来访者出门时,心头的迷茫和焦虑,似乎就能消散大半。
林家,不再仅仅是住在四合院东厢房的那一户人家。他们成了这座大院,甚至开始向周边片区辐射的一个符号——公正、智慧、力量的象征。是那种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能让人放心依靠的“定海神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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