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衣公子惊鸿一现,掷石解围后,便倚在窗边,笑吟吟地看着楼下混乱渐息的场面,仿佛只是随手打发了一场无趣的闹剧,并未有进一步插手或结识的意思。
李红袖心中虽有疑虑,但眼下并非深究之时。她护着小天和凌霄,迅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经此一闹,三河集确实不宜再留。
然而,江湖风波既起,便非轻易能够避开。前往东南沿海的路途上,她们仿佛自带了一种“招事”的体质,或者说,在这片因幽冥教崩溃而暗流涌动的江湖里,不平之事本就随处可见。
义救粮队
一日,途经一段荒僻山路,忽闻前方杀声震天。悄悄靠近,只见一伙凶神恶煞的山匪正在围攻一支镖队。镖师们死伤惨重,眼看就要护不住镖车。那镖车上插着的旗号,却并非哪家威名赫赫的大镖局,而是一面绣着“义仓”二字的朴素旗帜。
“是送往邻县灾区的赈灾粮!”凌霄一眼认出,脸色顿变。那年此地洪涝过后,瘟疫横行,这粮队怕是灾民救命的希望。
无需多言,李红袖眼神一厉,打狗棒已然在手。
“霄儿,护好小天,封锁退路。”
话音未落,青色身影已如猛虎下山,冲入战团!降龙掌力所向披靡,顷刻间便放倒数名匪徒。
山匪头目见来了硬点子,怒喝着挥刀扑来。李红袖正要迎击,却听得身后一声清叱:“看针!”
数点寒芒后发先至,精准地没入那头目膝弯、肩井等穴!正是凌霄出手!她立于稍高处,视野开阔,银针既准且狠,虽不致命,却极大限制了那头目的行动。
头目身形一滞,李红袖的打狗棒已如影随形般点到,“砰”地一声将其击飞出去。
残余山匪见头目瞬间被废,发一声喊,四散欲逃。
“坏人别跑!”一声稚嫩却带着怒意的叫声响起。只见小天不知何时已从藏身处跑出,小手连扬,淡黄色的粉末飘飘洒洒,虽未能真个拦住谁,却吓得那些匪徒更加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而他们逃跑的方向,早已被凌霄悄然布下的麻痹药粉封锁,没跑出几步便纷纷腿软倒地,被缓过气来的镖师们一一捆翻。
一场灾祸消弭于无形。镖头感激涕零,再三拜谢。李红袖只是摆摆手,询问了一下灾区情况,便带着家人悄然离去,连姓名都未留下。
巧治“怪病”
又一日,投宿在一处边境小镇。客栈老板娘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细问之下,才知镇上有好几户人家染上了一种“怪病”,浑身乏力,食欲不振,请了几个郎中都看不出所以然,疑为邪祟作祟。
凌霄出于医者本能,细细询问了病症和饮食水源。她疑心是中了某种慢性混合毒,而非疾病。当下便让老板娘带着,去了一户病患家中查看。
果然,她在患者家水缸旁发现了几株被刻意种植的、极其不起眼的幽蓝色小花——“梦魇兰”。此花本身无毒,但其花粉若与当地一种常见野菜“地耳草”同食,便会产生令人日渐萎靡的毒性。
下毒手法隐蔽阴损,绝非偶然。
凌霄不动声色,配了解毒药方让患者服下,又指点他们清理了“梦魇兰”。随后,她让李红袖暗中探查,果然发现镇上一个游手好闲、近日却突然阔绰起来的混混,与镇外一股新来的小势力有勾结。对方意图制造恐慌,低价兼并镇民田产。
李红袖当夜便“拜访”了那混混和其幕后主使,“耐心”劝导了一番。第二日,那伙人便灰溜溜地离开了小镇,而镇上再无人得那“怪病”。
智斗“河霸”
甚至有一次,在一条湍急的河流渡口,她们遇上了强行收取高额“摆渡费”的河霸。那河霸仗着水性好,手下有几个泼皮,横行乡里,连官府都懒得管。
李红袖本欲直接动手教训,却被凌霄轻轻拉住。
凌霄抱着小天,走到那趾高气扬的河霸面前,温温柔柔地开口:“这位大哥,我家孩子身子弱,受不得惊吓,可否行个方便,少收些船资?”
那河霸见凌霄容貌清丽(虽经易容,气质犹存),言语柔弱,更是嚣张,淫笑道:“小娘子求情,自然好说!不过嘛……得陪哥哥我喝杯酒……”
话音未落,站在凌霄脚边的小天,忽然眨着大眼睛,指着河霸的脖子,天真无邪地说:“叔叔,你脖子上有个小虫虫在爬!红色的,好胖哦!”
河霸一愣,下意识伸手去摸,却什么也没摸到。
凌霄却脸色微变,拉着小天后退一步,掩口惊呼:“哎呀!莫非是……是‘血线蛊’?听说沾上了,三日之内,若无解药,便会浑身溃烂而亡!”
河霸脸色唰地白了:“你……你胡说什么!”
凌霄面露怜悯,低声道:“妾身略通医术,绝不会看错。大哥近日是否觉得午后燥热,颈后时有麻痒?那便是蛊虫作祟的征兆了。唉,可惜……”
她欲言又止,摇头叹息。
河霸被她说得疑神疑鬼,再联想近日确实有些不适(实则是天气炎热所致),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再看凌霄那笃定又怜悯的眼神,更是信了八九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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