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伴随着一声悠长的汽笛,缓缓停靠在省城站台。
孙永生一家提着行李随着人流走下火车,踏上北方土地的那一刻,
一股与西南湿润截然不同的、略带干燥的夏日热风扑面而来。
孙继民和孙小英好奇地东张西望,看着站台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颇具年代感的建筑。
“永生!这边!” 一出站,就听到了孙长生洪亮而激动的声音。
只见他穿着一身中山装,精神矍铄地站在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旁,用力挥着手。
他身边还站着一位面带微笑的年轻勤务兵。
“大哥!” 孙永生快步上前,兄弟二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用力摇晃着。
千言万语,似乎都融在了这紧握的双手和泛红的眼眶里。
“大伯!”“大伯好!” 孙继民和孙小英也乖巧地叫人。
“哎!好孩子!这就是继民和小英吧?长这么高了!”孙长生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又看向刘清雅,“清雅,一路上辛苦了。”
“大哥,不辛苦。”刘清雅微笑着回应。
寒暄几句,孙长生便招呼大家上车:“快,上车!咱们抓紧时间,争取天黑前赶到平县,娟子他们肯定等急了!”
吉普车驶出省城,沿着略显颠簸的公路向着平县方向前进。
越是接近目的地,车内的气氛就越是混合着激动与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孙永生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田野和村庄,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微微握紧。
刘清雅轻轻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的支持。
孙长生则不停地介绍着平县和杨家的情况,语气里满是骄傲和欣慰:
“……平安那孩子,是真不得了!你们是没见着,那小院收拾得利利索索,娟子气色也好,看着比实际年龄年轻十来岁……大河人也实在,
现在是县公安局的股长了……那几个女婿,个个都争气……”
他的话语像是一幅生动的画卷,在孙永生一家面前缓缓展开,
勾勒出一个虽然历经磨难,却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大家庭形象,极大地缓解了孙永生心中的近乡情怯。
天色渐渐擦黑,吉普车终于驶入了平县县城,七拐八绕之后,稳稳地停在了东街杨家小院的门口。
小院里早已是灯火通明。
听到外面吉普车的动静,院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猛地拉开。
孙氏(孙娟)几乎是冲出来的,杨大河、杨平安、杨冬梅,以及紧紧黏在杨平安腿边的安安和军军,全都跟了出来。
孙氏的目光瞬间就锁定在了刚从车上下来的、那个穿着军装、身材高大、面容坚毅却眼带泪光的男人身上。
尽管二十五年岁月沧桑,彼此容颜已改,但那份刻在骨子里的血缘亲情,让孙氏一眼就认出了那就是她的二哥!
“二哥——!” 孙氏哽咽着喊出这个在心底埋藏了二十五年的称呼,泪水瞬间决堤,她几步奔上前,
却又在距离孙永生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停住,像是害怕这只是一场易碎的梦。
孙永生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依稀能看到童年妹妹轮廓,却又比想象中年轻、
秀美许多的妇人,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喉头剧烈滚动,上前一步,张开双臂,将这个失散了四分之一个世纪的小妹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
“娟子……我的傻妹子……二哥……二哥找到你了!二哥对不起你……” 这个在战场上面对枪林弹雨都未曾退缩的铁血汉子,
此刻声音哽咽破碎,滚烫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滴落在妹妹的肩头。
兄妹二人相拥而泣,二十五年来的思念、担忧、愧疚与失而复得的狂喜,
都在这一刻宣泄而出。周围的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杨大河悄悄抹了下眼角,上前一步,声音也有些沙哑:“二哥,二嫂,一路辛苦了,快,快进屋歇歇!”
刘清雅也流着泪,上前轻轻扶住孙氏的肩膀:“娟妹子,别哭了,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一家人总算团圆了!”
这时,孙长生招呼着孙继民和孙小英过来:“继民,小英,快,叫姑姑!”
孙继民看着眼前这位哭得不能自已、却又莫名让他感到亲切的姑姑,
有些腼腆,但还是响亮地叫了一声:“姑姑!”
孙小英也怯生生地跟着叫:“姑姑好。”
这一声“姑姑”,让孙氏的心都化了。她连忙从二哥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眼前这一对漂亮的侄儿侄女,又是哭又是笑:
“哎!哎!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快让姑姑看看……” 她松开二哥,蹲下身,仔细端详着孙继民和孙小英,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
而此刻,站在杨平安身边的安安和军军,两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新出现的孙继民和孙小英。
安安的小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评估“潜在竞争对手”的威胁等级。
他凑到杨平安耳边,用自以为很小声、但其实大家都能听到的气音说:“舅舅,那个小舅舅,没有舅舅高!”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优越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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