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收割情绪，并不总是需要剑拔弩张。有时候，让它自然而然地发生，味道会更好。
……
信任背摔课上那短暂的心跳加速，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终究会散去。
李四特体内那股因高品质粉色能量带来的活跃感也逐渐平复，现实的问题再次摆到面前——常规的情绪收集，似乎遇到了瓶颈。
几天后，李四特明显感觉到变化。
清晨出操，他故意模仿电影里的机器人，一顿一顿地僵硬跑步，嘴里还配上“滋滋”的电流音效。
若在几天前，这足以引来一片哄笑和惊愕的目光。
但今天，周围的同学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甚至有人见怪不怪地嘀咕：
“又来了，今天改扮机器人了。”
“无聊！”
【情绪值+2（轻微无聊）…+1（无视）…】
阿曼达的报数声有气无力。
中午食堂，李四特不再满足于插队，而是直接端着餐盘，坐到几个正在吃饭的女生对面，用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用脸盆盛饭，然后用一把巨大的汤勺往嘴里扒饭。
女生们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认出了他，互相交换一个“又是他”的眼神，竟然低声笑了起来，不是惊吓，而是带着点看马戏表演的意味。
一个胆大的女生甚至调侃了一句：
“李四特，你今天这个……演饭桶啊。”
【情绪值+5（好笑）…+3（无奈）…品质低下，利用率不足10％。】
阿曼达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
下午战术课休息间隙，他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试图倒立着用手走路穿过整个训练场。
这一次，连教官都只是挑了挑眉，对着旁边助教说一句：
“记录一下，李四特，体能训练加项——倒立行走，持续时间十分钟。”
仿佛这只是某种特殊的加练。
周围的同学更是连议论都懒得议论了，该喝水的喝水，该聊天的聊天，偶尔投来的目光也带着习以为常的麻木。
【情绪值+0.5（几乎忽略不计）…警告，宿主，情绪收集效率呈断崖式下跌！当前环境对您的行为已产生高度耐受！】
阿曼达的声音，终于带上一丝罕见的焦急。
李四特一个翻身，稳稳站定，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眉头紧紧锁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涌入身体的情绪气流变得极其稀薄、驳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种被“充能”的充实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隐的“饥饿感”，仿佛体内的暗金属因为缺乏能量而变得有些躁动不安。
“怎么回事？”
李四特脸色不太好看。他赖以生存和变强的根本，似乎正在失效。
【很简单，宿主。】
阿曼达恢复了冷静的语调分析道：
【碳基生命的大脑拥有强大的适应和习惯机制。您的行为虽然出格，但缺乏不可预测的持续威胁性或颠覆性。当您的‘异常’被纳入他们的‘日常’认知框架后，产生的情绪波动自然会大幅减弱。换句话说，他们习惯你的存在方式，你不再能轻易刺激到他们的情绪阈值。】
“习惯？”
李四特咀嚼着这个词，感到一阵荒谬。他在黑龙寨挣扎求生，在祭坛赌上性命，好不容易获得力量，结果在大学里，竟然因为别人“习惯”了而陷入困境？
【负面情绪易于激发但易于麻木，正向情绪品质高却难以稳定获取。我们需要一种不受个体耐受度影响的可持续能量来源。】
阿曼达总结道：
【是时候认真考虑我们之前的讨论——关于‘情绪转换器’的实体化应用了。】
李四特目光一闪，想起了图书馆里与陆嫣然的那场对话，想起了那个关于“情绪转换器”的假设。
依靠自身行为去刺激他人，效率低下且不可持续。但如果……能有一种东西，可以大范围直接稳定地生产出“情绪能量”呢？
他看着训练场上那些已经对他“免疫”的同学，又想起陆嫣然在谈及学术时那双发亮的眼睛，以及她提到的需要“大量实验验证”。
一个模糊的计划，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
李四特不再满足于当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他需要转型，需要更深层次地利用自己的“优势”，以及……陆嫣然的专业知识。
“饥饿感”驱使着他，将他推向了一条更具风险，但也可能回报更大的道路。
他看了一眼脑海中几乎停滞不前的能量等级及暗金属转化率，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是时候，去找那位“合作伙伴”，谈一笔真正的“生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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