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光,似是为他而生。
顾衍宛如一尊沉默而威严的神只,俯瞰着自己倾覆的棋局。
林溪的世界,除了他,再无旁人。
周围的惊呼与骚动仿佛被隔绝在一个遥远的世界。
林溪将自己微凉的指尖,安然放进他宽厚温热的掌心。
顾衍五指收拢,牢牢握住。
那份从恐惧中寻回的失而复得感,让他的臂膀都在微微发着抖。
他能感觉到,她在踏入这场鸿门宴时,心脏每一次的跳动;他能描摹出,她在面对顾野挑衅时,细微的表情。那些画面在他脑海中反复冲刷,早已点燃了一场毁灭一切的野火。
熟悉的气息混着硝烟散尽后的凛冽,顷刻间将她包裹。
他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专注地看着她。
那眼神里,有激赏,有后怕,有疼惜,但更多的,是那份执念。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你这个……总能让我心惊肉跳的小东西。”他在她耳边低语。
温热的气息混着叹息,窜过她的e耳畔,林溪的脸颊,霎时染上一层薄红。
恰在此时,全场宾客的惊魂未定,被一道悠扬而沉郁的大提琴独奏声打断。
那旋律穿透沉寂,缓缓在宴会厅里流淌。如泣如诉,像一个孤独的灵魂在暗夜里徘徊,终于寻到了唯一的归宿。
顾衍揽住林溪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牵着她,将她带入舞池中央。
在那束追光下,他们相拥着,缓缓起舞。
他们的舞步简单,甚至称不上标准,却比任何精心编排的华尔兹都更动人心魄。
因为,这支舞,是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胜利的凯歌。是宣告,是占有,是向全世界展示,她是他的,谁也无法觊觎。
顾衍将林溪紧紧固在怀中,手掌的温度隔着薄薄的礼服,像是要将他的印记烙进她的血肉里。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气息。刚才在指挥车里看着她与顾野周旋的每一秒,对他都是凌迟。
“溪溪……”他的声音,藏着劫后余生的喑哑。
“嗯?”林溪温顺地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而强健的心跳,柔声应着。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哪样?”
“不许,再把自己当成诱饵,推到悬崖边上。”他圈在她腰上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压抑着后怕的情绪,“我的心脏,受不了。”
林溪能清晰地感知到,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在看着她身陷险境时,内心经历了何等炼狱般的煎熬。
“好。”她仰起脸,在他的下颌上,落下羽毛般轻柔的一碰,“我答应你。”
得到她的承诺,顾衍那一直紧绷的背脊才松弛下来。
他低下头,缓缓靠近。
这个举动只是极致的温柔,像一场寂静的春雨,无声地浇灌着干涸焦裂的土地,让荒芜的心重新开出花来。
他用鼻尖轻轻触碰着她的,珍重地感受着她的呼吸,像是在确认一件失而得的、比他生命更重要的瑰宝。他描摹着她的轮廓,将她的模样深深刻进脑海,仿佛要弥补方才无法触碰她的每一秒煎熬。
林溪被他这般亲昵的举动撩拨的,连站立的气力都仿佛被抽空。她更紧地圈住他的脖颈,将自己全部的重量,都毫无保留地交托于他。
整个世界,都退为模糊的背景。
他们在这片由他亲手缔造的绝对领域里,旁若无人地,享受着属于胜利者的温存。
而此刻,在光圈之外的暗处。
顾野,像一尊被时光遗弃的石雕,他的整个世界,都浓缩成了那一方小小的舞台。他看着那个男人将她拥入怀中,看着她脸上漾开那副沉溺而幸福的、他从未见过的神情。他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一切,都沦为点缀他们之间感情的、华丽而可笑的背景板。
名为嫉妒的酸液从他心底涌起,腐蚀着他的五脏六腑。
凭什么?
他才是主角!他才是应该站在光里的那个人!凭什么他顾衍,能轻而易举地拥有这一切?!凭什么,他能拥有,林溪?!
“嗬……啊——!”
顾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破了音的嘶吼!那声音干涩而尖利,充满了不甘与怨毒,让周围的宾客都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
这声音,撕裂了舞池中央那片神圣美好的宁静。
林溪从顾衍的怀里抬起头,本能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顾衍却伸手按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看。
“别看!”他低声说,语气里满是厌弃。
大提琴曲不知何时已然落幕。宴会厅的灯,“啪”的一声,悉数亮起。
刺眼的光明让习惯了黑暗的众人,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他们再次看清时,舞池中央早已空无一人。
顾衍和林溪,消失了,如同从未出现过的幻影。
只余下那条碎裂的“黑寡妇之泪”,在璀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提醒着众人,方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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