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瞬间,林蔚然盯着那道即将闭死的缝隙,风衣下摆被气流卷起一角。她没动,手指仍贴在包内暗袋的边缘,确认U盘还在。电梯上升,数字跳动,她低头看了眼掌心,裂开的血痕已经干涸,结了一层薄痂。
走出商场后门时,天刚亮。她绕过垃圾站,从电动车坐垫下取出一个密封袋,里面是夏岚半年前塞给她的备用记者证复印件。她把照片换掉,用随身携带的印泥伪造了公章,又在附近打印店做了塑封。证件边缘有些歪斜,但足够应付现场核验。
发布会定在上午十点,地点是国际会展中心的主厅。她提前两小时抵达,背着设备包,混在后勤人员中从侧门进入。会场正在调试灯光,工作人员来回穿梭。她找到主控台附近的位置,趁着没人注意,将一枚微型发射器接入大屏幕的备用接口。金属触点对接时发出轻微“咔”声,她迅速用胶带固定,再用遮线布盖住。
她的座位在第三排靠过道,正对主席台。周慕云还没上台,台前已摆满药企的宣传立牌,蓝白配色,印着“守护生命,纯净未来”的标语。记者陆续入场,胸前挂着不同媒体的证件。她低头整理包带,避开安检人员的视线扫描。
十点整,主持人登场,介绍跨国药企中国区负责人周慕云。掌声响起,周慕云从侧幕走出,西装笔挺,脸上带着温和笑意。他接过话筒,声音沉稳:“我们始终坚持以国际最高标准进行生产管理,二十年来,从未发生任何污染事件。”
林蔚然的手指在包里收紧。
“我们的产品经过层层检测,确保每一批次都达到零污染水平。”他继续说着,目光扫过台下,“这是企业责任,也是对公众最基本的承诺。”
她猛地站起身。
全场安静了一瞬。她高举手中相框,里面是父亲二十年前的记者证和一张旧照。照片上的男人站在江城化工厂门口,背后是滚滚黄烟。
“1999年江城化工排污案,你也是这么说的。”她的声音清晰,没有颤抖,“当时你说‘绝无排放’,可那一年,有七名工人因重金属中毒死亡,尸检报告显示体内含有高浓度镉和铅——这些数据被压了二十年。”
周慕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这位记者,请你出示身份证明。如果你有疑问,可以通过正规渠道反映。”
“我是林蔚然,江城电视台原实习记者。”她没放下照片,“我父亲林志远,当年因调查此案被开除,三年后死于肝癌。你们说零污染,可我的家,我的家乡,早就被你们的‘纯净未来’毁了。”
台下有人开始举手机拍摄。前排一名安保人员起身向她走来。
她没退,反而向前一步,靠近话筒区。“你们口中的社会责任,就是把废液排进地下水?就是让证人消失?张立没死,他在云岭第三康复中心,代号‘净水’——你们连掩盖都懒得改个名字。”
周慕云眼神微动,左手不自觉地抚过袖口。
她趁机按下藏在掌心的遥控器。
主屏幕画面骤然切换。
一段视频开始播放:昏暗的车间里,工人打开地下阀门,蓝色液体流入暗渠。旁白是录音,声音沙哑却清晰:“数据被篡改……他们杀了我同事……我签了保密协议,但我不能闭嘴……”
镜头一转,是化验单特写,标注“P3项目废液成分分析”,其中多项指标超标数十倍。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张手写名单上,写着“处理方案:封口、转移、监控”。
全场哗然。
主持人冲上前试图切断信号,可屏幕毫无反应。技术员在后台慌乱操作,却发现主控系统已被外部信号劫持。视频仍在继续,甚至同步出现在会场两侧的副屏上。
林蔚然从包里掏出手机,绑在胸前,打开直播软件。平台瞬间涌入大量观众,弹幕疯狂滚动。
“这不是个人行为。”她站在原地,面对逼近的两名安保,“这是二十年来被封锁的真相。今天,我要让所有人看见。”
一名安保伸手要夺她手机。她侧身避开,继续对着镜头说:“江城污染案的资金流向,全部指向一家名为‘环保技术服务公司’的空壳企业。法人赵志国十年前已死亡,但账户仍在接收资金。这些钱,是用来买命的。”
第二名安保从背后靠近,试图架住她手臂。
她大声喊:“夏岚留下的账本残页还在,顾明远拿到的财务记录也没丢——只要还有人在看,证据就不会消失。”
人群骚动加剧。有记者站起来拍摄,有观众掏出手机录像。外交随行人员迅速聚拢,低声交谈,其中一人拿起对讲机紧急汇报。
周慕云终于起身,脸色铁青。他朝保镖示意,准备离场。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林蔚然提高声音:“你记得陈建国吗?那个法医。他昨天吐血前,在我掌心画了个三角。他说那是密码——你怕不怕,我们已经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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