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桥梁协会那间宽敞却透着冷峻气息的评审会议室里,水晶灯散发出的光芒冷得像手术刀,直直地切割着空气中的紧张与凝重。
汉斯博士面色冷峻,将怒江特大桥的设计图纸重重地推到启轩面前,手中那支红色钢笔在图纸上“唐卡浮雕结构”处用力画了个大大的圈,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柳工,根据《国际桥梁安全标准手册》第3.7条明确规定,装饰性突出物不得超过主体结构的5%,而你们设计的浮雕已经超标2.3%,这显然不符合国际标准。”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屏幕上弹出一张对比图,画面中,欧洲某座桥梁那简洁笔直的直线型桥体,与怒江桥上灵动且富有民族特色的曲线浮雕形成了极为刺眼的反差。
汉斯身后的评审团成员们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一人更是举着放大镜,仔细地查看浮雕的受力分析图,眉头紧皱,满脸怀疑地说道:“这些经文纹样的凸起角度太不规则了,风荷载模拟数据根本不可信,这样的设计怎么能保证桥梁的安全?”
启轩静静地坐在那里,手指在笔记本上轻轻划过,笔记本上记录着柳加林临行前特意写下的那句话:“标准是死的,河是活的。”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调出了昌赣大桥的五年运营报告,目光坚定地扫视着评审团成员,说道:“各位请看,昌赣大桥的钢纹布防滑带超出了标准宽度1.5厘米,然而,这一小小的超出却带来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桥面事故率下降了40%。这充分说明,标准的意义,在于守护安全,而不是一味地扼杀创新。”
“这是两码事。”汉斯博士毫不留情地敲了敲桌面,语气强硬地反驳道,“防滑带是功能性设计,它的存在是为了保障行人和车辆的行驶安全,有着明确的功能指向。而你们的唐卡浮雕,在我看来,就是纯装饰,没有实际的用途,不应该超出标准。”
“不,它是功能性装饰。”启轩早有准备,他迅速点开风洞试验视频。视频画面中,气流如同灵动的精灵,快速掠过唐卡纹样,紧接着,明显的涡流缓冲形成了。
启轩指着屏幕,声音洪亮且充满自信地说道:“各位请看,这些纹样的弧度可不是随意设计的,我们经过了127次反复调整,才找到了现在这个最佳角度。它刚好能有效地分散峡谷风的冲击力,经过实际测试,比直线结构的抗风稳定性提高了9%。”
说着,启轩忽然从旁边拿起一块西藏老桥墩的残片,残片上的经文刻痕虽然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清晰可见。
他高高举起残片,说道:“这是百年前的石墩,上面的经文刻痕与我们现在设计的浮雕弧度误差不超过2度。这说明什么?说明古人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对抗风沙,这难道不是最珍贵的‘原始标准’吗?我们不能仅仅用现代的条条框框去否定历史传承下来的智慧。”
评审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每个人都在心里权衡着启轩所说的话。启轩心里很清楚,他们真正抵触的,或许并不是那些数据和事实,而是“非西方标准”的话语权。
在当今的国际舞台上,西方标准长期占据主导地位,对于来自不同文化背景的设计理念,他们往往带着一种本能的排斥。
而在地球另一端的巴黎时装周后台,同样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白薇薇正皱着眉头,对着悦昕设计的“藏绣工装”仔细端详,组委会的检测报告就摆在桌上,上面的内容让她眉头紧锁,“袖口藏绣厚度超标0.8厘米,不符合‘运动服饰灵活性标准’,建议移除。”
悦昕轻轻地捏着那件工装的袖口,手指在藏绣的“金刚结”上缓缓摩挲,细微的痕迹从指尖传来。这件工装上的藏绣,是次仁卓玛带着一群妇女们绣了三个通宵才完成的,每一针每一线都倾注了她们的心血,更藏着“保佑平安”的美好祈愿。
悦昕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白薇薇,说道:“白小姐,您试过穿着它举钻机吗?”
不等白薇薇回答,她忽然拉过一个正在搬道具的工人,说道:“请您试试这个动作。”工人有些疑惑,但还是按照悦昕的要求,举起了沉重的灯具。只见他的肘部自然外翻,而藏绣的凸起刚好护住了关节,他的动作流畅自如,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您看,这0.8厘米的厚度,并不是多余的,它是给常年握工具的手留的‘缓冲带’。”悦昕说着,翻开测试记录,继续说道,“我们模拟了300个工地动作,经过反复测试,藏绣部位的磨损率比普通面料低60%,这才是真正的‘实用标准’。我们不能仅仅因为那0.8厘米的超标,就否定它的实用价值。”
白薇薇看着工人放下灯具后,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金刚结,那熟悉的动作让她忽然想起了自己奶奶绣的平安符。那些平安符上的针脚,或许并不整齐,也不符合所谓的“标准”,但每一针都藏着奶奶对她的关爱和祝福,是机器永远学不会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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