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2年12月底,许愿在电影制片厂那间堆满道具的临时休息室里,偶然翻到一份《中国电视报》,一行不起眼的消息撞入眼帘:“中央电视台将于农历除夕(2月12日)晚八点,首次举办大型春节联欢晚会现场直播,诚邀各界艺术家共贺新春……”
“春晚?”许愿心头猛地一跳。历史的车轮正沿着他记忆中的轨迹悄然滚动——那场注定成为传奇的第一届春晚!他放下报纸,目光穿过窗户,落在不远处正在补妆的龚雪身上。她穿着戏服,侧影温婉,正低头与导演轻声交流着下一场戏的情绪。一个念头如同火花,瞬间在许愿脑海中迸发。
傍晚收工。
“小雪,看了今天的《中国电视报》吗?”许愿开门见山,递过那份报纸,手指精准地点在那则通知上。
龚雪接过来,细细看完,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与向往:“看到了,春节联欢晚会?挺新鲜的形式。可惜,这种规格的舞台,怕是轮不到我们电影演员唱歌吧?”她语气带着演员特有的自嘲和清醒。
“如果我说,有机会呢?”许愿目光灼灼,声音压低却充满力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试试托关系递个话,帮你争取个独唱的机会。而且,”他顿了顿,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歌,我来写。”
龚雪蓦地抬头,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惊讶,随即被巨大的惊喜点亮:“你…你说真的?你能写歌?还要帮我争取?”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许愿。
“真的。”许愿点头,语气笃定,“歌已经有了腹稿,很应景,也很适合你的气质和嗓音。人民文学杂志社的叶冰如编辑,和央视文艺部有些交情,我请她帮忙沟通一下,应该有机会去北京面试。关键是你,敢不敢试?”
龚雪几乎没有犹豫,脸上绽放出明媚如春的笑容,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敢!为什么不敢!谢谢你!这个机会,我太想要了!”
当天晚上,许愿拨通了北京的长途。听筒里传来叶冰如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深夜被打扰的慵懒。
“叶老师,是我,许愿。有件急事,得请您出马……”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叶冰如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兴奋和一丝担忧:“什么?你要给龚雪写歌,让她上春晚?我的小许同志,那是央视!第一届春节晚会!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语速飞快,“龚雪是演员,唱歌能行吗?”
“唱歌没问题,我心里有数,旋律很简单,但意境很好,适合除夕夜的气氛。”许愿语气沉稳,带着不容置疑的信心,“龚雪的声音条件其实不错,有感情,有观众缘。叶老师,请您务必帮忙沟通一下,就说人民文学杂志社推荐的,词曲作者和演唱者一起,希望能给个面试的机会。成不成,我们绝不强求,但机会想争取一下。”
叶冰如在电话那头长长地吸了口气,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许愿的才华和眼光她是信服的,可这事……风险太大了。“唉!你这孩子,总是给我出难题!”她最终妥协了,“行吧,我豁出这张老脸,明天一早就去找人!你等我消息!歌……你可千万给我弄好了!别砸了咱人民文学的招牌!”
“放心,叶老师!”许愿心中一块石头落地。
等待的时间变得格外漫长。龚雪在片场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眼神时常飘向片场外,似乎在等待命运的召唤。第二天下午,许愿终于接到了叶冰如从北京打来的长途电话,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却难掩激动:
“小许!成了!真让你说成了!”叶冰如的声音透过听筒都有些发颤,“我找的是文艺部一个老熟人,好说歹说,人家才答应破格给个面试机会!时间紧,任务重,就在后天下午,北京广播大院录音棚!你们赶紧买票过来!记住,是三天后下午两点!迟到一分钟都不行!”
哐当、哐当……
北上的绿皮火车在冬末的原野上奔驰。
“许愿,我…我还是有点怕。”她声音微颤,“万一我唱不好,砸了您的歌,也砸了叶老师的面子……”
“别怕。”许愿递给她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声音温和而坚定,“这首歌,不需要多炫技的唱功,要的是真挚的情感和温暖的表达。来,我再给你哼几遍,你仔细感受一下它的味道。”
许愿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哼唱,将《难忘今宵》那舒缓、深情、带着浓浓祝福与离别眷恋的旋律,一遍又一遍地送入龚雪耳中: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神州万里同怀抱……”
“共祝愿,祖国好……”
没有复杂的配器,只有最本真的旋律线条。龚雪起初还紧绷着神经,努力记忆着音高和节奏。但随着许愿反复哼唱,那朴实无华却直抵人心的旋律,如同温暖的溪流,渐渐浸润了她紧张的心田。她的眼神从焦虑变得专注,最后竟慢慢沉浸其中,跟着许愿的节奏,极其轻微地、试探性地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默唱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共鸣,在她心底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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