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室里,阳光透过积着薄尘的玻璃窗,在堆满稿件的书桌上切出几道斜斜的光柱。叶冰如从收发室取回一摞信件和包裹,最上面那个厚实沉重的大牛皮纸袋立刻吸引了她的目光。熟悉的笔迹写着寄件人“许愿”和收件人“叶冰如编辑”,落款地址是上海。
她小心地拆开纸袋,一沓近五百页、誊写得工工整整的稿纸滑了出来。扉页上,是三个力透纸背的墨字:《红火星》。叶冰如推了推眼镜,泡上一杯浓茶,迫不及待地沉浸进去。
这一读,便是整整一个下午加晚上。办公室的人渐渐走空,窗外北京城的灯火次第亮起,她浑然不觉。稿纸一页页翻过,她的神情从专注变为惊叹,又从惊叹化为深深的沉浸。许愿的笔触将她带离了这间狭小的编辑室,抛向了数千万公里之外那片红色、荒凉却又充满无限可能的世界。那里有宏伟的穹顶城市,有艰难拓荒的科学家与工程师,有复杂精密的环境改造计划,更有在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极致拉扯、对地球母星的复杂情感以及关于文明未来的哲学思辨。其想象之磅礴,细节之真实,思考之深邃,远超她此前读过的任何一部国产科幻。
第三天早上,叶冰如桌上的电话直接拨到了上海。
“许愿!”电话刚一接通,叶冰如的声音就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冲了出来,甚至忘了惯常的寒暄,“《红火星》我读完了!两天一夜没睡踏实,满脑子都是你那个红色星球!”
电话那头的许愿似乎轻笑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回应,叶冰如的话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许愿,你果然从来没让我失望过!这格局,这气象,这硬核的科幻设定里包裹的人文思考……比《三体》更恢弘,也比《三体》更‘暖’一些!开拓、建设、希望……对,就是这种在绝境中生生不息的希望感,抓人,太抓人了!”
她喘了口气,语速依然飞快:“开篇‘百年旅途’的世代飞船设定就把我震住了,那种漫长孤旅的压抑和抵达新世界的狂喜,写得入木三分!中间部分环境地球化改造的细节,你哪儿查的资料?太真实了!还有那些人物,老马丁的坚韧,玛雅的智慧,萨克斯的偏执……个个立得住!最后‘绿染火星’的初步实现,看得我……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了!”
“叶老师您过奖了。”许愿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平静,但也能听出一丝被认可的欣慰。
“过什么奖!是大实话!”叶冰如斩钉截铁,“这稿子在我这儿,直接过了!不用任何修改!我会立刻安排送审,走加急流程!稿费标准按社里最高规格算,我亲自去跟财务催,尽快给你邮寄过去!”她顿了顿,语气充满了期待,“说好了,这只是第一部,‘绿火星’、‘蓝火星’……你可不能断更!明年,最晚明年这个时候,我得看到下一部!”
“好。”许愿的回答简单而肯定。
挂了电话,叶冰如仍激动地在办公室里踱了两步,才小心地将《红火星》的稿纸整理好,贴上重要的稿件签,放在了待处理文件的最顶端。阳光照在稿纸上,那三个墨字仿佛也带着灼人的热量。
许愿在上海心无旁骛地构建着他的火星史诗。窗外的市声遥远而模糊,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正在逐渐褪去赤褐、点染新绿的星球。
一九九八年二月中旬,上海街头还弥漫着春节刚过不久的慵懒年味,许愿将最后一张稿纸码齐,装入厚厚的牛皮纸袋。封面上,他再次写下“叶冰如编辑 收”,落款地址依旧是上海。这一次,稿件整整四十四万字,是《火星三部曲》的第二部——《绿火星》。
一九八八年二月的最后一天,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室叶冰如拆开那个厚实得有些坠手的牛皮纸信封,熟悉的钢笔字迹映入眼帘——《绿火星》,许愿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像是收到了一份期待已久的新年礼物,尽管农历新年才刚刚过去不久。
稿纸沉甸甸的,足足一大沓。她泡了杯浓茶,推开了手边其他待审的稿子,迫不及待地沉浸进去。这一读,就是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办公室的日光灯亮了又灭。
《绿火星》承接《红火星》的磅礴架构,却将视角更深地探入火星殖民社会内部错综复杂的政治博弈、生态伦理的尖锐冲突以及一代“火星新生代”的身份迷惘。许愿的笔触愈发老辣,想象力如同挣脱了引力束缚,在红色星球广袤而严酷的天地间纵横驰骋,却又将宏大的科幻设定与细腻入微的人性描摹完美焊接。叶冰如时而为奇诡的生态改造设想拍案叫绝,时而又被角色间复杂的情感羁绊牵动心肠。
当她终于读完最后一页,摘下眼镜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窗外已是晨曦微露。她几乎没有片刻犹豫,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传来几声长长的忙音,就在她以为没人接听准备挂断时,那边被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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