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七年五月三十日,上海。
许愿他落下钢笔,在厚厚一叠稿纸的扉页上,用英文写下最终的标题:《达·芬奇密码》全书十一万字,历时十日,一气呵成。
许愿没有像往常那样联系国内出版社,一个更庞大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他要去美国,亲自为这部作品寻找最合适的摇篮。目标明确:兰登书屋(Random House),这个世界出版业的巨擘。
第一步是签证。许愿前往位于上海商城内的美国驻沪总领事馆,申请B1商务签证。他准备的材料详实得让签证官都多看了几眼:有效的中国护照、精心填写的DS-160表格确认页、符合要求的照片。证明商务目的的文件是重头戏:他提供了英国伦敦克里斯托弗·利特尔文学经纪公司(Christopher Little Literary Agency)的正式信函,申明许愿先生(即《哈利·波特》系列作者将前往美国进行出版商务洽谈;同时附上了学乐出版社(Scholastic)发出的邀请函复印件,以及他本人的作家身份证明、已出版作品的版权页及销量数据,尤其是《哈利·波特》系列在全球,特别是在英国市场的惊人成功记录。财力证明方面,他出示了伦敦巴克莱银行(Barclays)的账户对账单,上面清晰显示着一笔足以支持他在美期间一切费用的可观美元存款。面谈过程异常顺利,签证官在翻看了他的文件,特别是注意到《哈利·波特》作者的身份后,几乎没有多问,便微笑着祝他旅途愉快。签证获批,是一年多次入境的B1/B2签证,每次停留期最长可达180天。
所有手续办理妥当,许愿购买了一张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飞往美国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的机票。
航班跨越太平洋,降落在肯尼迪机场时,是当地的午后。随着人流走进宽敞明亮的入境大厅,许愿排队等待过海关与边境保护(CBP)的检查。他将护照、签证、返程机票订单以及邀请函等材料递给官员。官员在电脑上核查了他的信息,询问了来访目的和预计停留时间,许愿清晰回答“出版商务洽谈,官员在护照上盖下了入境章,标注了允许停留的最晚日期——从入境日起算的180天后。提取行李后,他推着行李车穿过申报通道,直接走出了接机大厅。
纽约的空气带着大西洋的微咸和都市的喧嚣,与上海的湿润截然不同。许愿没有迟疑,直接拦下一辆黄色的出租车,用流利的英语对司机说:“去学乐出版社(Scholastic),百老汇557号。”
出租车汇入车流,驶向曼哈顿。抵达学乐出版社那座颇具知名度的建筑后,他向前台表明身份:“我是许愿,来自中国,《哈利·波特》的作者。我与总编先生有预约,是伦敦的克里斯托弗·利特尔先生帮忙联系的。”
前台小姐显然被这个身份和预约来源镇住了,立刻拨通了内线电话。很快,一位助理亲自下来迎接,将他引至高层办公室。学乐出版社的总编是一位精神矍铄、目光锐利的中年人,他热情地与许愿握手:“许愿先生,欢迎来到纽约!克里斯托弗在电话里对我说你要到来,恭喜你,《哈利·波特》在美国取得的成功令人惊叹!”
寒暄过后,许愿直接切入主题:“总编先生,非常感谢您的接待。实不相瞒,我这次来美国,除了拜访您,更主要的是想为我的新作品寻找一个合适的出版方。我认为兰登书屋可能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您是否方便为我引荐一下?”
总编略显惊讶,但很快恢复了职业笑容:“哦?是新书吗?《哈利·波特》系列的后续?”
“不,是一部完全独立的成人小说,悬疑惊悚题材。”许愿回答。
总编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但基于许愿已有的声誉和中间人的情面,他爽快地说:“当然,没问题。兰登书屋我有朋友。”他当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用轻松的语气交谈了几句后,对许愿说:“好了,许愿先生。我帮你联系了兰登书屋的副总裁兼执行总编辑,乔纳森·卡普(Jonathan Karp)先生。他是我多年的朋友,对挖掘有潜力的作品很有眼光。你现在可以直接去兰登书屋找他,他会接待你的。”
许愿真诚道谢,然后再次搭乘出租车,前往位于纽约市百老汇1745号的兰登书屋总部。
在兰登书屋气派的前台通报后,许愿很快被引至乔纳森·卡普的办公室。卡普是一位看起来精力充沛、思维敏捷的编辑,他起身与许愿握手:“许愿先生?刚才学乐的朋友已经来过电话了。听说《哈利·波特》的作者驾临,还带来了新作,这真是一个惊喜。”
双方简短交流后,许愿从公文包中拿出了《达·芬奇密码》的完整手稿,递了过去:“卡普先生,这是我的新书《达·芬奇密码》,一部关于艺术史、宗教符号学和悬疑谜案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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