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最后是其他区域，包括韩国、俄罗斯、东南亚等。这些地区的发行合约大部分已签署完毕，本地化的宣传物料正在根据各国文化审核调整。总体而言，许先生，《凤凰社》的全球上映布局已经完成了85%，剩下的都是一些细节谈判和本地化执行问题。我们有信心在2005年5月8日，让霍格沃茨的旗帜再次插遍全球影院。”
克里斯托弗的汇报详尽而自信，展现出了极高的专业水准。
“很好，”许愿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克里斯托弗，你做得很好。保持这种节奏，我要你每周向我直接汇报一次进度，任何阻碍，随时沟通。”
“是，许先生！”
同日下午，利文斯顿片场，《混血王子》拍摄现场
巨大的摄影棚内，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被精心搭建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由食品添加剂模拟出的古怪魔药气味。然而，拍摄却陷入了停滞。
“Cut！”
大卫·海曼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他走到站在监视器后的许多鱼身边，语气尽量温和，但内容却不容置疑：
“多鱼，这个镜头，斯拉格霍恩教授在回忆里提到莉莉·伊万斯时，情绪应该是复杂的，怀念、愧疚，还有一丝骄傲。你给汤姆饰演斯拉格霍恩的演员的指示太笼统了，只是‘表现出难过’。这不够。你需要更深入地理解剧本，理解每一个角色在每一个时刻的潜台词。”
许多鱼看着监视器里刚才的回放，眉头紧锁。他确实感觉哪里不对，但被海曼直接点出，脸上还是有些挂不住。
“大卫，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觉得……”
“你觉得不重要，多多，”海曼打断他，声音严肃起来，“重要的是剧本觉得，角色觉得。《混血王子》不是单纯的冒险故事，它充满了回忆、阴谋和人物之间微妙的情感张力。你不能只满足于把对话拍出来，你要挖掘出对话下面的冰山。”他拿起许多鱼手边那本已经有些卷边的剧本，“看看这里，邓布利多带哈利去看记忆之前，他们的对话，每一句都暗藏机锋。你需要在调度和演员表演上体现出来。”
许多鱼接过剧本，看着上面自己做的寥寥无几的标记，对比父亲许愿在《凤凰社》剧本上那密密麻麻、不同颜色的笔记，一股挫败感涌上心头。他意识到，独立执导过一部，并不意味着他真的完全吃透了这个庞大而精妙的世界。
“我……我会再仔细研究。”许多鱼的声音低了些。
“不是研究，是沉浸。”海曼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收工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把明天要拍的重头戏，一场一场地过。”
当晚，Xuyuan影业办公室，许愿的私人书房
许多鱼坐在沙发上，面前摊开着《混血王子》的剧本，旁边放着厚厚的分镜图。许愿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一杯红茶。
“听说今天被大卫教育了？”许愿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许多鱼有些沮丧地揉了揉头发：“爸，我觉得我准备得够充分了，可一到现场，总觉得差那么点意思。大卫说的那些‘潜台词’、‘情感层次’，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完全懂。”
许愿放下茶杯，拿起许多鱼的剧本，翻到今天卡壳的那场戏。
“你看这里，”许愿指着一段对话，“哈利问斯拉格霍恩关于魂器的事，斯拉格霍恩的反应。剧本上只写了‘斯拉格霍恩显得非常不安’。但为什么不安？仅仅是害怕吗？”
许多鱼想了想：“他隐瞒了真相，他感到羞愧。”
“对，但不全对。”许愿引导他，“他不仅是羞愧，更是恐惧。恐惧自己当年无意中向汤姆·里德尔透露的信息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后果，恐惧邓布利多和哈利知道真相后对他的看法，同时也有一丝对得意门生（指汤姆）走上邪路的痛心。这种复杂的情绪，你需要帮助演员找到，并通过镜头语言——比如他的眼神回避、手的微颤、语气的停顿——传达给观众。”
许多鱼若有所思。
许愿又翻到另一场：“还有这场，邓布利多带着哈利去取挂坠盒，临行前他对哈利说的那番话。‘我恐怕我必须要求你服从我一个非常奇怪的命令了……’这句话的语气是什么？是命令？是请求？还是带着某种悲壮的托付？”
许多鱼沉默了，他发现自己之前确实想得太简单了。
“导演的工作，不是按图索骥。”许愿看着儿子，语重心长，“尤其是改编你父亲我的小说，你更不能停留在表面。你要成为最懂这些角色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刻，要比我这个创造者更懂得如何在视听语言中呈现他们。大卫说你，是为你好。他是在培养你，把你往一个真正的大导演方向推，而不是一个仅仅能完成任务的执行者。”
许多鱼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我明白了，爸。我会沉下心来，把剧本啃透，每一场戏，每一个人物，我都会列出详细的人物动机和情绪层次图。”
“这就对了。”许愿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要怕慢，前期准备工作越扎实，拍摄时就越顺畅。从明天起，每天拍摄结束后，你来我办公室，我们一起过第二天的戏。”
“好！”许多鱼重重地点头，重新拿起剧本，眼神里燃起了新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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