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篝火夜议?渊途初定
篝火的噼啪声在寂静的战场格外清晰,火星子被夜风卷着,落在林凡脚下的黑色淤泥里,瞬间熄灭。他握着五灵印的手指泛白,印契上的五色光芒随呼吸轻轻起伏,映得脸上沟壑分明 —— 方才与腐骨侯激战留下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时衍尊残魂最后的警示却比伤痛更刺骨。
“三天时间,要闯过渊底三重天,还要毁了那劳什子卵,简直是送死!” 赤狂把雷火刀往地上一剁,火星溅起半尺高。他左臂的黑纹还没消退,是被腐骨侯触手所伤的痕迹,此刻正随着情绪波动隐隐发烫。
石族族长石苍用石片刮着石锤上的黑血,沉声道:“渊底三重天的记载只在石族古籍残页里见过。第一重‘腐菌沼’,第二重‘时空涡’,第三重‘核心殿’。古籍说,每重都有守关魔物,更别提墨渊还在里面布了局。” 他胸口的伤口用石髓糊着,说话时牵扯得眉头紧蹙。
苏清月正用枯荣力帮伤员处理腐菌感染,闻言抬头,翠绿的光流从法杖顶端滑落:“灵溪长老说,圣女的血脉能克制腐菌,或许能闯过第一重。但时空涡……” 她看向白隐,眼神里带着担忧。
白隐指尖划过时空双刃,银色光流在刃身流转:“时空族有‘定涡符’,能稳住局部时空,但数量不多,只能支撑十人以内通过。而且渊底时空乱流比时光裂隙剧烈十倍,符文撑不了多久。” 他腰间的时空符文还在偶尔闪烁蓝光,是与族中长老最后的联络信号。
圣女突然攥紧灵髓玉盒,掌心的月牙印契碎片发烫:“刚才求救信号又强了些,族人就在核心殿方向。我的血脉能感应到,他们…… 还活着。” 她声音发颤,却强迫自己挺直脊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没落下。
林凡突然抬手按住五灵印,印契上的五族图腾同时亮起微光:“混沌主,你在渊底待过,该知道些门道吧?” 肩头的灰雾翻涌两下,混沌主闷哼出声:“那破地方臭得要死!腐菌沼有株‘母菌王’,是所有腐菌的源头,杀了它就能清出通路。时空涡里藏着‘时残片’,能增强时空符文的力量。至于核心殿……” 它突然瑟缩了一下,“里面有股让我害怕的气息,比母菌王臭一百倍。”
“那就这么定。” 林凡猛地站起身,五灵印在掌心绽放光芒,“第一队,圣女、灵溪长老带五名灵族弟子,用血脉之力引开腐菌,找到母菌王;第二队,白隐带三名时空族弟子,备足定涡符,在腐菌沼边缘接应;第三队,石族长、赤狂带二十名石族和炎魔战士,打造防御工事,防止魔物从渊底突围;我、清月、紫烟带十名精锐,随圣女之后闯时空涡,直扑核心殿。”
“凡哥,我也要去核心殿!” 紫烟急忙站起,雷光在指尖跳动。她自从上次灵髓洞支援后,总觉得自己帮不上大忙,这次眼神里满是执拗。
林凡看着她眼底的光,想起她之前用雷光电网阻挡魔物的模样,点头道:“带上雷光符,关键时刻能帮着清场。” 他转头看向众人,“半个时辰后出发,所有能调动的符文、药剂全部带上。记住,我们不是去送死,是去断墨渊的根!”
夜色渐深,防御阵里人影穿梭。灵族弟子将驱邪藤汁液涂在武器上,石族战士把石心碎片嵌进盾牌,炎魔战士腰间挂满炎晶手雷,时空族弟子则在快速绘制定涡符。林凡靠在断墙上,苏清月走过来,将一瓶灵泉水递给他:“用灵髓泡过的,能补些灵力。”
“清月,” 林凡接过水袋,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如果…… 我是说如果,核心殿的情况超出掌控,你带着圣女先走,五灵印我会想办法送出去。”
苏清月摇头,枯荣法杖在掌心转了个圈:“三年前在灵溪谷,你救我的时候可没说这种话。枯荣力能生能灭,既能催生焚邪草,也能与虚无之气同归于尽,我不会走。” 她抬头看向星空,“我爹说过,平衡之心的持有者从不是孤胆英雄,是能让众人安心的后盾。”
林凡看着她坚定的侧脸,突然笑了,仰头喝干灵泉水,胸口的灼痛感果然轻了些。半个时辰后,三队人马在裂隙边缘集结,白隐已用时空之力在裂隙口打开一道临时通道,银色光流如幕布般晃动。
“出发!” 林凡一声令下,圣女带着灵族弟子率先踏入通道,绿色的血脉之力在前方开路,腐臭的黑气竟自动退开半尺。林凡紧随其后,五灵印在身前亮起,将身后众人护在光罩之内。
刚踏入渊底第一重,一股浓烈的腥腐味就扑面而来,比战场上的浊气重十倍不止。脚下是粘稠的黑色泥浆,踩下去能陷到脚踝,泥浆里不时冒出气泡,炸开的瞬间溅出细小的腐菌孢子。头顶看不到天空,只有翻滚的黑雾,偶尔有发光的腐菌球飘过,照出周围狰狞的腐藤 —— 那些藤蔓足有碗口粗,表面布满倒刺,正缓缓蠕动着。
“圣女,往这边走!” 灵溪长老拐杖上的水晶球亮得刺眼,指引着母菌王的方向。众人踩着圣女开辟的通路前行,泥浆下突然钻出数条腐虫,足有手臂长,口器里满是尖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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