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荒原初遇
穿越古墟边界带来的空间剥离感逐渐消退,林渊和石岳脚踏实地,感受着与古墟截然不同的气息。虽然依旧荒凉,但空气中流动的稀薄灵气,远处隐约的鸟鸣兽吼,都透着勃勃生机。
“总算……出来了!”石岳深吸一口气,畅快地低吼一声,仿佛要将古墟中积攒的郁气全部吐出。他活动了一下筋骨,感受着久违的、不受死气侵蚀的阳光(尽管依旧昏黄),古铜色的皮肤都似乎焕发了光泽。
林渊的心情却要沉重得多。他回头望了一眼那片被无形力量笼罩、显得模糊扭曲的古墟区域,魂契另一端传来的微弱感应,如同丝线般牵动着他的心神。苏墨卿燃烧魂力、决然断后的身影,依旧历历在目。
“我们必须尽快了解这个世界,提升实力。”林渊收回目光,眼神恢复冷静与坚定,“墨卿还在等我们。”
两人沿着兽道前行,不久便遇到了一队正在围猎一只低阶“刺脊野猪”的猎人。这些猎人穿着粗糙的皮甲,使用的多是铁质刀剑和猎弓,修为大多在炼气中期左右,为首的猎头也不过炼气后期。
看到身形魁梧、煞气未消的石岳,以及气质沉凝、手持奇异青铜铲的林渊,猎人们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武器。
林渊上前一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和:“诸位不必紧张,我们师兄二人乃山中散修,迷途至此,不知此地是何方位?最近的聚居点在何处?”
他刻意收敛了气息,但守墓人巅峰的修为,以及石岳那压迫性的体魄,依旧让猎人们不敢怠慢。
猎头谨慎地打量了他们几眼,尤其是石岳身上那明显经历恶战后残留的伤痕和煞气,拱手道:“两位道友,此地乃黑山荒原。前方百里,便是黑山城。”
黑山城!正是天阵子玉简中提到的,位于古墟边缘的人族聚居点之一!
林渊心中一定,继续询问了一些关于黑山城的基本情况,得知此城由几个修真家族共同管理,城内鱼龙混杂,有宗门子弟,也有散修、商人,甚至不乏从古墟边缘侥幸生还的亡命之徒。
谢过猎人,林渊取出几块从拾荒者那里得来的、品相最次的下品灵石作为酬谢,在猎人们惊喜的目光中,与石岳朝着黑山城方向疾行而去。
“林兄弟,刚才为啥给他们灵石?问个路而已。”石岳有些不解。
“初来乍到,结个善缘,顺便了解一下此地的‘物价’。”林渊解释道,“看来,灵石在这里是硬通货。”
百里路程,对于两位修为不俗的修士而言,不算遥远。黄昏时分,一座依山而建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
城墙由巨大的黑褐色山石垒砌,显得粗犷而坚固。城门口有身着统一服饰的修士守卫,修为在炼气巅峰左右,对进出的人流进行着简单的盘查和收费。
缴纳了每人一块下品灵石的入城费后,两人终于踏入了黑山城。
城内比想象中要热闹一些。街道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售卖着丹药、法器、符箓、妖兽材料以及一些来自古墟的“特产”——大多是些残破的、灵气近乎消散的冥器或矿石。来往的行人大多面带风霜,眼神警惕,修为参差不齐,但筑基期修士已算得上是高手,并不多见。
浓郁的烟火气,嘈杂的叫卖声,与古墟的死寂形成了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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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工坊初立
当务之急是找个落脚点。
两人在城内相对偏僻的西区,租下了一个带小院、门前有棵枯死老槐树的旧铺面。铺面后面连着两间卧房和一个简陋的修炼静室,虽然陈旧,但胜在清净,租金也便宜,每月十块下品灵石。
“林兄弟,咱们接下来干啥?开饭馆吗?你手艺不错!”石岳看着空荡荡的铺面,挠头问道。
林渊失笑,摇了摇头:“不开饭馆。我们开一家……工坊。”
“工坊?打铁的?”
“不,是‘考古’工坊。”林渊目光扫过街道上那些售卖“古墟特产”的摊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里的人,从古墟带出来的东西,十件里有九件是废品,但他们不识货。而我们,擅长这个。”
他制定的计划很清晰:
1. 鉴定:凭借考古手铲对古物、能量的敏锐感知,以及苏墨卿传授的部分基础知识,为他人鉴定从古墟或其他遗迹带出的物品,收取费用。
2. 修复:尝试用葬土元力结合手铲,修复那些尚有潜力的残破冥器。
3. 收购:低价收购那些被误判为“废品”的真正宝贝。
铺面很快收拾出来,林渊亲手刻了一块简单的木匾挂在门口——“深渊工坊”。
名字源自他修炼的葬土道,亦是对古墟那段经历的铭记,更带着一丝对未来探索无尽“深渊”的野望。
开业初期,门庭冷落。毕竟两个生面孔,一个拿着铲子像农夫,一个壮得像头熊,实在难以让人信服。
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一个浑身是伤、气息奄奄的散修,抱着一个被污血和泥土包裹的、残破不堪的青铜小鼎闯了进来,这是他拼了命从古墟外围带出来的,却被几乎所有店铺判了“死刑”,不愿收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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