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
林语汐的嘴唇在颤抖,泪水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句苍白无力的话。
“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她以为,他只是身体虚弱。
她以为,他只是需要休息。
她从来没有想过,他每一次为她所做的事情,都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
那个在巴黎秀场上,被她当成“奇迹”的灯光秀,原来,是他用四十八小时不眠不休,用他自己的身体,换来的。
那份被她当成“施舍”,让她感到屈辱的合同,原来,是他强撑着病体,为她规划的,最安全的未来。
而她呢?
她都做了些什么?
她像个无理取闹的疯子,把他的所有苦心,都当成了驴肝肺。她用最伤人的话,去攻击他,去逼迫他。
她亲手,把他推到了生死边缘。
巨大的愧疚,像一只淬了毒的巨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几乎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她除了道歉,什么也说不出来,每一声都带着撕心裂肺的呜咽。
秦立看着她那副彻底崩溃的样子,眼神里的锐利和怒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无奈的,长长的叹息。
“现在说对不起,已经晚了。”
他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医生的严肃。
“他的情况,暂时稳住了。退烧针起效需要一点时间,输液可以补充他的体能,防止他脱水。但是,这都只是治标不治本。”
“那……那该怎么办?”林语汐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充满了祈求,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送他去医院!我们现在就送他去医院!”
“去医院?”秦立摇了摇头,“你觉得,他这个样子,能去医院吗?顾氏集团的总裁,半夜病危入院,明天顾氏的股票,会跌成什么样子?那些虎视眈眈的对手,会做出什么文章?他好不容易才稳住的局面,会瞬间崩盘。”
林语汐的心,又是一沉。
她怎么忘了,他不是普通人。他是顾霆深,是那个肩上扛着一个庞大商业帝国,和数万名员工生计的男人。他不能倒下。
“那……那怎么办?”她的声音里,带上了绝望。
“只能在这里。等他烧退了,情况稳定了,再想办法,把他悄无声息地,转移到我的私人诊所。”秦立说道。
他走到沙发边,看了一眼输液的进度,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几个药瓶,放在了桌上。
“这是退烧药,这是镇静剂,这是营养剂。”他指着药瓶,对林语汐交代道,“输液结束后,如果他还没醒,你就每隔四个小时,给他喂一次药。用这个,磨成粉,兑在温水里,用针管,从嘴角,慢慢打进去。”
他递给林语汐一个小小的研磨器,和一个无菌包装的针管。
林语汐看着那些冰冷的器械,手都在抖。她……她能行吗?
“记住,一定要让他吃下去。”秦立的语气,不容置疑,“还有,随时监测他的体温,如果体温再次升高,或者出现抽搐、呼吸困难的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了药瓶旁边。“我的私人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
林语-汐-木-然-地-点-了-点-头,将他的每一句话,都死死地,刻在脑子里。
“秦医生……谢谢您。”她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秦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他收拾好自己的医药箱,对着一直守在门口的司机小张,点了点头。
“我先回去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好的,秦医生。”
就在秦立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看着林语汐,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仿佛能看穿她的灵魂。
“你就是苏晓说的,那个‘不能提名字’的,匿名委托人吧?”
林语汐的心,咯噔一下,僵硬地点了点头。
秦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说不清是赞许还是怜悯的神情。
“你还知道,要保护他的面子。算你,还有点心。”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长辈般的告诫。“小姑娘,我不知道你和霆深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看着他长大,他那个性子,我比谁都清楚。那孩子的固执是刻在骨子里的,一旦认准了什么,就不会回头,哪怕是燃烧自己,也要为对方照亮前路。”
“他为你做到这个地步,说明,你在他心里,比他的命,还重要。”
“只是,关心和愧疚,是救不了他的。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你如果真的为他好,就想办法,让他学会,为自己活一次吧。”
说完,秦立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地关上。房间里,又只剩下了林语汐,和那个躺在沙发上,生死未卜的男人。
秦医生最后的那几句话,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在林语汐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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