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启山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像一截被雷劈中的枯朽老树桩,“咚”的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回响得格外清晰。
这声巨响,像是为这场荒唐的逼宫闹剧,画上了一个血淋淋的句号。
离他最近的赵金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本能地想去扶,可双腿像灌了铅,根本动弹不得。他惊恐地看看地上双目紧闭、口角歪斜的顾启山,又看看那个站在场中央、气场全开、眼神冰冷如刀的林语汐,最后目光绝望地扫过那些纷纷鼓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董事,一股冰冷的尿意瞬间冲上脊梁。
完了。
彻底完了。
墙倒众人推,顾启山这堵他靠了一辈子的墙,现在不是倒了,是自己把自己炸得粉碎!
陈莫反应最快,他甚至没多看地上的顾启山一眼,而是第一时间快步走到林语汐身边,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急切地说:“太太,顾总说,可以叫救护车了。”
林语汐紧绷到极致的神经,在听到“顾总说”三个字时,才终于松懈下来。一股排山倒海的疲惫和晕眩瞬间袭来,她眼前甚至黑了一瞬,手指下意识地蜷曲,扶住了冰凉的会议桌边缘才稳住身形。
她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战后的虚脱感,再抬眼时,眸光已恢复清明。她瞥了一眼地上不知是真晕还是假晕的顾启山,声音里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与极度的厌恶:“叫吧,别死在这儿,晦气。”
她不能让顾启山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顾氏集团的会议室里。人是他自己气晕的,但真要出了事,外面那些媒体的笔杆子,还不知道要把这盆脏水怎么往她和顾霆深的身上泼。
陈莫立刻点头,转身走到一旁,拿出手机拨打了急救电话。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一字一句地报着地址和“有位老人因情绪激动引发高血压昏厥”的情况,刻意将事情的性质做了最简单客观、无可指责的陈述。
会议室里的掌声渐渐停了。
董事们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思各异,脸上却不约而同地换上了敬畏。
李宗明走到林语汐面前,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此刻看着林语汐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审视和怀疑,只剩下由衷的赞叹和长辈的关切。
“林丫头,今天……辛苦你了。”他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愧疚,“也委屈你了。”
林语汐摇了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李叔,我不辛苦,也不委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她顿了顿,目光如电,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今天这场董事会,闹也闹够了,结果也该出来了。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顾氏集团,再也经不起这样的内耗。”
她的眼神很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属于胜利者的强势。
这已经不是请求,而是警告。
王德海最先反应过来,他几乎是小跑着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甚至微微躬着身子:“顾太太说的是!说的是!我们都听到了,也看明白了!霆深那孩子,真是娶了个好媳…不!是娶了我们顾氏的福星!定海神针啊!我们这些老家伙,都放心了!以后,谁再敢在背后嚼舌根,我王德海第一个撕了他的嘴!”
他这番话,既是表态,也是在疯狂撇清自己和顾启山的关系。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是啊,顾太太深明大义,我们都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顾总有您这样的贤内助,何愁大业不成!是我们顾氏的福气!”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此刻变得一团和气。墙头草们摇摆得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姿态卑微到了尘埃里。
林语汐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心里没什么波澜。她知道,这些人今天能站到她这边,不是因为什么情义,而是因为她赢了。赢家,才有资格制定规则。
她没兴趣跟这些人虚与委蛇,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各位叔伯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会一字不漏地转告给我先生。”
她特意加重了“先生”两个字的发音,像女王在宣示自己的所有物。
就在这时,公寓里。
顾霆深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会议室里的一切。
当顾启山拿出那个U盘的瞬间,一股黑色的、冰冷的、嗜血的杀意从他心底疯狂上涌,激得他胸口剧痛,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恨不得立刻冲到会议室,亲手拧断顾启山的脖子。
但他不能。
他知道,那是林语汐的战场。他如果出手,只会让别人觉得她需要庇护,只会让这场胜利变得不那么纯粹。
他必须忍着。
他生生咽下一口腥甜,强忍着滔天的怒意,冷静地给出指令,引导她一步步地反击。
直到她用那句“我的王炸”,将顾启山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
直到他看到,那些曾经摇摆不定的董事们,为她献上敬畏而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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