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鼹鼠坑”观察站比想象中更狭小、更简陋,却处处透着一种历经磨砺的坚韧和秩序。低矮的拱顶压抑着呼吸,但厚重的金属支撑梁和沙袋加固的墙壁带来了一丝难得的安全感。蓄电池灯发出稳定的黄光,驱散了部分黑暗。
名叫“蜗牛”的年轻战士沉默地领着林骁和苏晚穿过一道挂满旧帆布的隔断,来到一个相对独立的角落。这里堆放着一些铺盖卷和储物箱,空气中消毒水的气味稍浓一些。
“水是过滤的,省着用。”蜗牛递给他们两个军用水壶和一个破旧的塑料盆,声音平淡,“那边有干净的旧布。伤口处理完的东西集中放那桶里,要统一销毁。”他指了指角落一个盖着盖子的铁桶,眼神在两人污秽不堪、伤口狰狞的身上扫过,没有厌恶,只有一种见怪不怪的麻木。
“谢谢…”苏晚低声道谢。
蜗牛点点头,没再多说,转身离开,留下他们独自处理。
终于获得了片刻真正的安全,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极致的疲惫和疼痛便如同决堤洪水般涌上。苏晚强撑着先帮林骁清理。
她用宝贵的水浸湿布条,小心翼翼地擦拭他身上的污秽,露出下面红肿甚至发黑的伤口。酒精带来的刺痛让昏迷中的林骁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苏晚的心也跟着揪紧。她尽可能仔细地消毒、重新包扎,又将那宝贵的抗生素再次喂他服下。
做完这一切,她才开始处理自己手上的伤和身上的擦伤。冰冷的水和酒精刺激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她咬紧嘴唇,一声不吭。
简单清理后,他们换上了蜗牛留下的两套洗得发白、打满补丁的旧工装服,虽然粗糙,却干净干燥,带来一丝久违的、微不足道的舒适感。
蜗牛再次出现,沉默地递给他们两罐温热的糊状食物和两块硬邦邦的压缩口粮。食物味道寡淡,甚至有些怪味,但对他们饥肠辘辘、急需热量的身体来说,已是无上美味。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完,感觉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体力稍微恢复后,鼹鼠走了过来,拖过一个弹药箱坐下,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他们。另外两名战士站在稍远处,保持着警戒。
“说说吧,”她开门见山,“你们的具体情况。从哪来,怎么惹上‘公司’的重型单位?老K的笔记里还说了什么?”她的语气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显然是要核实他们的身份和价值。
林骁的状态稍微好转,虽然依旧虚弱,但意识清醒了许多。他斟酌着语句,尽可能简洁地讲述了他们的来历(隐去了异能和系统的核心秘密),重点描述了如何被公司部队追捕、意外发现老K的通风井和笔记、以及一路逃到这里的经过。
鼹鼠听得非常仔细,不时打断询问细节,尤其是关于公司部队的装备、行动模式以及他们逃脱的路线。她的问题专业而犀利,显然是个经验丰富的战场指挥官。
当林骁提到电视塔顶的遭遇和A.E.G.I.S.的密封门时,鼹鼠的瞳孔微微收缩,身体前倾了几分。
“你们进去了A.E.G.I.S.的哨站?还触发了警报?”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凝重,“PF序列休眠体…竟然有一个失控了?”
林骁和苏晚心中一震。鼹鼠知道A.E.G.I.S.!还知道PF序列!
“PF…是什么?”苏晚忍不住问。
鼹鼠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普罗米修斯之火’(Prometheus Fire)…‘公司’最高级别的基因改造项目之一,据说涉及…‘源初代码’的直接干预。那些休眠体是他们的‘活体电池’和‘信号放大器’,也是…最危险的未完成品。”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你们能活着出来,真是运气。”
她没有再深入解释,但透露的信息已足够惊人。
“你们提到的‘碎骨峡谷’…”鼹鼠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更加沉重,“老K的笔记是多久前的信息了。现在那里过不去了。”
“为什么?”林骁心一沉。
“‘黑潮’…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公司’…两个月前发动了‘铁幕行动’。”鼹鼠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无力感,“他们用了一种新式的地质武器…不是炸弹,是某种共振发生器…把通往东部‘守望者’主基地‘磐石’的所有主要隧道和通道…全部震塌了。不是堵塞,是彻底的结构性坍塌!”
她拿起一根粉笔,在粗糙的地面上画了一个简图:“我们现在所在的东七区,还有另外两个前哨站,已经和主基地‘磐石’彻底隔绝了。成了孤岛。”
“那我们…”苏晚的声音颤抖。
“我们是被遗弃的断线风筝。”鼹鼠的语气冰冷而现实,“总部可能认为我们已经全军覆没了。我们无法联系他们,他们也进不来。补给断绝,弹药打一发少一发,伤员…只能等死。”
残酷的真相如同冰水浇头,让两人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濒临熄灭。他们千辛万苦找到的“守望者”,自身竟也陷入了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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