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道阳光照在镇国公府演武场上。
几名侍卫抱着刀倚在朱漆廊柱下,目光齐刷刷落在场中那抹青衫上。
只见逍遥王世子慕白手持竹剑,剑尖悬在胸前三寸,腕子轻抖,划出一道半弧。
这也叫练剑?一名侍卫嗤笑出声,前日还在万花楼喝花酒,今日就来装模作样。
可不是?另一名侍卫压低声音,连最基础的真气都没有,剑穗都不带抖的,真当挥两下竹片子就能成剑道高手?
议论声虽然很低,但是却一直不绝于耳。
慕白对这一切仿佛都恍若未闻。
他的动作比寻常练剑者慢了三倍,每一个转折都像是被无形丝线牵引,竹剑在空中划出的轨迹看似绵软,却暗含韵律。
汗水顺着下颌滑落,浸透了月白中衣,他却依旧目不斜视,剑走游龙。
半个时辰后,慕白终于收剑归鞘。
他抬手抹去额间薄汗,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擦拭玉盏。
侍卫们顿时又来了精神,窃窃私语声中混着调笑:我就说撑不过一个时辰!
明日怕是又要睡到晌午了。
要我说,咱们打个赌,世子这练剑能坚持几日?
我押三日!
我赌不过五天!
嬉笑声中,慕白缓步离开演武场。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一名年长侍卫望着他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抚了抚下巴:你们觉不觉得...世子这剑路,看着有种怪异感?
“哈哈哈哈,你老眼昏花了吧,王哥。”
“就是就是,就这位世子,我一抬手可以打他五个。”
而此时,氤氲水汽笼罩着房间,慕白斜倚在檀木浴桶中,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桶沿的云纹。
今日演练的第五式龙卷雨击在脑海中反复盘旋,那看似绵软的剑招实则暗藏玄机——非以真气牵引,而是借势而为,如同水流遇石,看似迂回,实则暗藏破局之道。
难怪能列为先天秘技。他轻叹一声,舀起一勺温水浇在肩头,光是领悟这二字,便耗了我半月功夫。如此费力,却几乎一事无成。
水面泛起涟漪,倒映出他眉间的专注。
那些侍卫眼中的花架子,实则是他刚刚得到的轻灵八剑中第五剑的剑招,这一招讲究的是以柔克刚,以静制动,若非真正的剑道高手,根本瞧不出其中门道。
换上一袭藏青长衫,慕白信步走出国公府。
街道上熙熙攘攘,小贩的吆喝声、马蹄的哒哒声交织成曲。
他拐过两条巷子,走入了集市,在听风楼前驻足。
这座三层茶楼飞檐翘角,竹帘半卷,说书人的声音混着茶香飘出:各位看官,且说那刀皇,看似闲散不羁,实则刀法极其惊人...
慕白拾级而上,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立刻殷勤地奉上碧螺春,青瓷盏中,茶叶舒展如莲。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目光落在说书人身上。
那人一袭灰袍,手持折扇,正说到精彩处:那日天龙寺的德化大师听闻寺内经书被盗,竟然亲自出山要追回这天龙寺的绝技。众人皆以为刀皇要吃亏,却见他不慌不忙从腰间拔出一把三尺长刀,竟跟那成名多年的武道大宗师德化大师不相上下!最后更是哈哈一笑,将经书向德化大师一扔,口中说道:‘天龙寺也不过如此,这经书与我已然毫无作用!’这才纵身一跃,潇洒离去,强如那德化大师也是完全无法阻拦!
台下爆发出一阵喝彩。
慕白嘴角微扬,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点,节奏竟与说书人惊堂木的敲击声暗合。
忽然,邻桌的议论声传入耳中:你们听说了吗,听说那逍遥王府的世子最近在练剑?
就那个纨绔?八成又是玩闹!
我倒听说,世子的剑法...似乎有些门道?
他垂眸掩去眼中笑意,又饮了一口茶。
茶香在舌尖流转,混着窗外飘来的糖炒栗子香气。
说书人的声音继续回荡:欲知刀皇究竟使的什么绝技,请听下回分解——
惊堂木重重落下,慕白放下茶盏,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起身时,他瞥见楼下街道上闪过一抹身影——是一个穿着一身破旧袈裟的老和尚。
这老和尚正一遍转动手里佛珠,一边向着茶楼走了进来。
慕白眼神微微一凝,转身下楼。
却见到门口处,店小二却一脸为难,眉头拧成了个疙瘩,直直地挡在一位老和尚身前。
他双手抱拳,满脸歉意地解释道:“大师,实在对不住,咱这茶楼有规矩,向来不许和尚入内。”
那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老和尚身着一袭破旧僧袍,面上却波澜不惊,目光平和如水,不慌不忙地开口,声音醇厚沉稳:“小施主,贫僧别无他求,只是想化一碗斋饭罢了,还望行个方便。”
店小二面露犹豫,咬了咬下唇,还是摇了摇头,神色中满是无奈与拒绝。
恰在此时,一道清朗的声音从楼内传来:“让大师进来吧,他是我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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