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委屈地低语:“我不识字呀……你不在时,不过是昭雪和沉冤常给我讲些故事罢了。”
秦书咬了咬唇。那两位虽常有些不靠谱,却也不至于胆大包天到给君彦讲那种混账内容。
但是君彦如今虽暂不识字,却并不代表他看不懂图画——尤其是法妗那种每年都会发情的狐狸私下收藏的那些香艳画册。
“书书不喜欢这样么?”他手上力道未松,出口的语调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委屈。
秦书阖了阖眼,喉间逸出一声轻哼。
再度睁眼时,她抬手搭上他的肩头,指尖微微用力,声音低哑:“喜欢啊。”
话音未落,她腰身蓦地发力,瞬间天旋地转,二人位置已然调换。
君彦怔怔地望着此刻悬在他上方的秦书,只见她垂眸凝视着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轻声道:
“不过,我还有些……更喜欢的。”
——
大雪纷纷扬扬,无声催促着年关将近。
族长推开木窗,望着庭院中又覆上新白的雪色,那雪洁白纯粹,却也带着一种隔绝尘世的清寒。
这般景象,令他不由想起几百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天,遇见的那个人。
那时的冬日似乎格外萧索。寨中那棵孕育草还丹的古树只余下枯槁的枝干倔强地伸向天空。
四周的松柏尚且覆雪含翠,唯它一片死寂,再寻不着一丝绿意。
族长立在树下,望着这片残骸一再叹息。那些求取草还丹未果的人,竟在古树即将开花之际狠下毒手。
村中众人虽习修炼之道,终究根基尚浅,他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未能护住这寨中的根基。
就在那时,他见到了那个人。
一袭白衣,踏雪而至,步履从容。他仰头望着枯树的残骸,轻声道:“可惜了。”
族长心中惊愕,不仅因为眼前人的身份,还因为他为什么会到此处。
听他道出疑惑,那人却笑了。
那笑容很淡,眼底却似映着雪光,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释然的欣悦。
他语气平和地说起不久前为自己起的一卦。族长虽不通卦象,却也听出那并非吉兆。
确实如此,他的下一句便是:“我快要死了。”
将死之人,为何还能如此平静,甚至带着几分欣然?
族长转念便有些懂了。
活得太过长久,故友尽逝,天地间只剩自己形单影只,或许死亡于他,反倒是一种期盼的归宿。
那人未再多言,只道想在死前四处走走,恰巧行至此处,遇见这棵树。
“也算是一段缘分。”他如是说。
随后,枯木逢春。
在他指尖轻触之下,干枯的枝干重新萌发出莹莹绿意,焦黑的树皮褪去,嫩芽钻出,死气被磅礴的生机彻底驱散。
不仅如此,他随手布下的禁制也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将古树与这片土地悄然护住。
族长满心感激,正要郑重道谢,那人却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转身步入愈来愈密的雪幕中。
他离去时的背影依旧从容,甚至带着几分轻松,那双曾映着白雪的眼眸里,似乎盛着某种炽热的期待。
期待?期待什么呢?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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