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说来也稀奇。
听闻今天一早,妹妹阿芫是个有脾气的,当场将那男人的行李连同他本人一并丢出了家门。
她前脚刚丢,阿郎后脚就在外头捡,紧接着便光明正大地将人领回自己家去了。
此刻,那两位当事人也来了,只是臊眉耷眼地坐在最外缘,竭力躲避着众人的目光。
阿芫想必是气得不轻,连集宴都没露面,可她姐姐阿雅却大大方方地来了,还发表了这般“高论”。
看热闹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等着她的下文。
阿雅岂会不知这些人存着看笑话的心思?
但那又如何,她就是要最好的,此前不过是看走了眼罢了。
“说呀!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又一人高声吆喝,存心要她下不来台。
另一人接口道,语气带着几分不解:“就是啊,咱们长生寨这么多好儿郎你都瞧不上,偏偏看上个外人,谁知他……他压根不喜欢女人呢!”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阿雅却镇定自若,她端着酒杯站起身,目光从容扫过在场众人,举杯的手缓缓抬起,指尖在空中虚点:“最好的么……便是如同……”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酒杯随着她的动作,仿佛在一众男儿面前掠过。
昭雪正嗑着瓜子,莫名觉得阿雅的目光似乎越过人群,直直朝她们这个角落投了过来。
她顺着视线转头,看向了身旁的——沉冤?
沉冤仿佛全然未察觉那边的风波,正专心致志地给昭雪和清子剥着坚果,手边已积了一小堆果仁。
昭雪手中的瓜子顿时吃不下了。
她转头瞪向阿雅,发现许多好奇的目光也随着阿雅一同转了过来。
就在阿雅红唇轻启,即将吐出字的一刹那,昭雪猛地伸手,一把将沉冤拉了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侧,姿态带着明显的占有意味。
沉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弄得一愣,刚剥好的坚果仁洒落在地。
他茫然抬眼,只见昭雪正仰着小脸,像只威风凛凛的小兽,紧紧盯着某个方向。
他顺着她的视线转头,看见一位女子正站在人群中央望着自己,再低头,发现昭雪一只手正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他下意识地抬手,覆上她微凉的手背,轻声问:“怎么了?”
昭雪一听他发问,下巴仰得更高,面色更加神气活现,活像一只高傲的孔雀,目光直直迎上阿雅的注视,毫不退缩。
阿雅已到嘴边的话骤然停住,举着酒杯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旁人还在不明所以地起哄:“谁呀?你快说呀!”
阿雅当即手腕一转,换了个方向,指向了宴席最外围的角落,扬声道:“就如他那般的!”
众人纷纷扭头望去,昭雪也急忙伸长脖子去看,待看清那人是谁时,她脸上的表情几乎瞬间凝固。
郎……郎君?!
“他这般的,自然可以。但他,不行。”
一道清越的嗓音自人群外响起,声音不算洪亮,却奇异地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只见被阿雅指向的男子,身着一袭淡紫色衣袍,墨发高束,面容俊朗非凡,气质清冷出尘,惊为天人。
而此刻,另一道身影正自他身后缓步走近,与他身着同色衣裙,姿态从容,步履翩然。
两人自然而然地并肩而立,衣袂交织,宛若天成,瞬间夺走了满堂光华。
秦书迎着阿雅与众人探究的目光,缓步上前,将手心轻轻搭入君彦早已等候的掌中。
“寒疆秦书,有幸携夫婿前来,与诸位共度新春,赴此佳宴。愿祝各位年岁安康,朝朝如愿。”
君彦侧首凝视秦书,眼底漾开浅浅笑意。
“夫婿”二字自她唇间吐出,落在他耳中,便如春雪初融,化作潺潺暖流。
他忍不住轻摇二人交握的手,指尖在她掌心悄悄收拢。
族长含笑走近,扬声道:“最贵的客人特为我长生寨修缮护山阵法,今日特意赶来与诸位共庆佳节。来,举杯!”
众人闻言皆惊。
前两日寨中确实来了客人,却无人知晓他们竟是来修缮阵法的。
护山阵法玄奥非常,能将其修缮完善,该是何等修为?
这也是秦书与族长的交易,护山阵法还是几百年前布下,族长倒是有心修缮,却实在不精通。
秦书携君彦随族长走向主桌,举杯与众人共饮。
她未让君彦饮酒,可君彦尝了一口寨中特制药酒后,竟颇为喜爱那醇厚滋味,仰首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杯饮毕,待众人放下酒杯,有族长在旁,席间不似先前那般喧闹不羁,众人转而聊起其他话题。
另一侧,昭雪看着沉冤捧到她面前的一把果仁,微微侧过脸:“你……放着就好。”
沉冤闻言,却真就维持着伸手的姿势,一动不动。
昭雪轻啧一声,抓着他的手腕往桌上一带:“我是说,放在这里就行……”
话音未落,沉冤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轻轻包在掌心。
昭雪动作一滞,抬眼看他:“你做什么?”
沉冤又推来一只小碗,里面盛满他仔细剥好的果干。
他目光专注地望着她:“这些都给你,能不能不生气了?”
这人真是……
昭雪一时语塞,脸颊微热。她试图抽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可以了,你先放开我。”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
沉冤从善如流地松手。
见他放得这般干脆,昭雪心头莫名升起一丝恼意。她夺过碗,瞪了他一眼。
“……”
沉冤怔在原地,眼底浮起一丝困惑。
所以,他方才到底是该放,还是不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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