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刺耳到足以撕裂耳膜的巨响,厚重的双层精钢闸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将最后一缕阳光彻底隔绝。
楚风被人从后面粗暴地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他抬起头,一股混合着霉菌、汗臭、以及某种腐败血腥味的、令人作呕的气息,像是黏稠的沼泽般扑面而来,让他瞬间感觉呼吸困难。
阴冷,潮湿,压抑。
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冰冷的钢铁与灰色的水泥。高耸的围墙上拉着一圈圈闪烁着寒光的电网,墙角矗立的哨塔里,闪烁着机枪冰冷的金属光泽。无数道或麻木、或戏谑、或充满毫不掩饰恶意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像黏腻的毒蛇,爬满他的全身。
这里,就是黑石监狱。
是囚禁着全国最凶残罪犯的、活生生的人间地狱。
“看什么看!新来的,快跟上!”
一个满脸横肉的狱警,用警棍不耐烦地敲了敲栏杆,发出“邦邦”的声响。
楚风默默地低下头,跟了上去。他知道,从踏入这里的第一秒起,他就不再是那个天之骄子,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再是。
他只是一个囚犯,一个失去了名字,只剩下编号的牲口。
接下来的流程,是一场对人格尊严的彻底剥夺。
他被带进一间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被人用一把生锈的推子,粗暴地剃光了那一头曾让叶轻眉无比着迷的黑发。发茬掉落在地,如同掉落了他所有关于过去的记忆。
接着,他被命令脱光所有衣服,扔进一个满是污垢的池子里冲洗,然后换上了一套粗糙到磨人的、印着“734”编号的灰色囚服。
“记住,从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734。在这里,没人关心你叫什么。”负责登记的狱警头也不抬,语气麻木得像一台机器。
楚风的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的心,早在法庭上宣判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具会呼吸的躯壳。
他被带到一间囚室门口。
铁门打开,一股更加浓郁的汗臭和烟味扑面而来。狭小的囚室里,住了八个人,七双不怀好意的眼睛,齐刷刷地盯了过来。
“新来的?滚进来!”
一个光着膀子,胸口纹着一只下山虎,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壮汉,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就是这间囚室的老大,人称“刀疤”。
狱警将楚风推进去后,就“砰”的一声锁上了门,仿佛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楚风的目光扫过囚室,这里没有法律,只有最原始的丛林法则。而这个刀疤,显然就是这片小丛林里的“王”。
刀疤勾了勾手指,语气轻佻:“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楚风没有说话。
“哟,还是个哑巴?”旁边一个瘦子囚犯怪笑起来,“疤哥,看来是个硬茬子,得给他松松骨头。”
刀疤缓缓站起身,他比楚风高了半个头,一身横练的肌肉充满了压迫感。他走到楚风面前,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小子,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到了这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
“每天的活,你干双份。每个月家里寄来的东西,孝敬我一半。懂了吗?”
楚-风依旧沉默,他的眼神,像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这种无视,彻底激怒了刀疤。
“妈的,给你脸了是吧!”
他怒吼一声,一记砂锅大的拳头,携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了楚风的腹部!
“唔!”
剧烈的疼痛让楚风的身体瞬间蜷缩成了虾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但这还没完。
刀疤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然后对着他的身体,就是一顿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囚室里的其他人,则围在一旁,发出幸灾乐祸的哄笑。
“服不服!”
“妈的,再给老子装死!”
楚风蜷缩在地上,任由拳脚落在身上。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求饶,只是用手臂死死地护住自己的头。
身体上的疼痛,与他心中的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打累了,刀疤终于停了下来,他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把他扔到厕所边上,妈的,晦气。”
楚风像条死狗一样,被拖到了囚室最角落、紧挨着马桶的位置。这里阴暗潮湿,散发着一股尿骚味。
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但他却感觉不到,他的精神,早已麻木。
他唯一的念想,就是他的父母。
他知道父亲是最好的律师,他一定会找到证据,一定会来救自己的。
只要父母还在,他就还有一线希望。
只要还有希望,他就必须……活下去。
这个念头,成了支撑他没有彻底崩溃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囚室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之前那个满脸横肉的狱警,拿着一份文件,站在门口。
“734,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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